一排探子,整整齊齊地躺倒在各自主人家門口,雙手交叉合十,手裏還捧著一把狗尾巴草。
湛文鴻從朝堂回來,正一臉怒氣。
“老爺。”管家欲言又止。
湛文鴻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薄怒道:“陛下也太偏心了些,明明蕭禦寒便是另有所求,他卻隻當成是微服私訪……”
管家艱難地又喊了一聲:“老爺,書房……”
湛文鴻腳步一頓,揚眉望他:“書房怎麼了?”
話落,湛文鴻神色微微一變:“有人來過?”
管家臉色難看,湛文鴻眼底焦急一閃,快步而去。
書房外。
擺地整整齊齊的屍體外,倒了好幾個侍衛和家丁,湛文鴻怒發衝冠:“這是怎麼回事?誰敢來我湛家撒野?!”
管家顫道:“是派出去的探子被送回來了,但不知是何人,何時送回,老奴想派人將屍體收拾了,但家丁一靠近就……”
他目光一掃,湛文鴻頓明其意。
來人不僅殺了他的探子,還將屍體送回示威,更可惡的是,在屍體上下了毒藥!
羞辱!紅果果的羞辱!
湛文鴻氣得臉色發青:“用布將人包了,就地焚燒!”
“是。”管家提人來,書房外滿是焚燒屍體的氣味,火光不至於衝天,但散發出的氣味卻尤為懾人。
湛文鴻聞見那味,為之色變:“快滅火!”
但已經來不及了,氣味飄滿整個院子,惡臭伴隨著迷藥讓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湛文鴻隻來得及看一眼那焦黑的屍體,隨後徹底陷入黑暗。
馬車上,陳斯棋一臉好奇。
“那可是徒兒第一次研製出來的毒藥,真想看一看藥效如何……”
玉錦繡抿唇一笑:“不就是迷藥,除了把人迷昏以外,還能有什麼效果?”
陳斯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車外的洛寒麵色一僵。
王妃的徒弟,怎麼隱隱有變得跟王妃一樣變態的趨勢?
“有意思。”蕭明軒停在丞相府樓頂,見院中躺倒一片,微微一笑。
“召集人馬。”半晌,他開口,身後黑影一閃。
一女子踏空而來:“殿下。”
蕭明軒回頭,笑容稍顯寡淡:“你待在春曉樓,京中部署暫時由你掌控。”
玉容不喜反憂:“殿下要去哪裏?”
蕭明軒一掃她焦急眼神,冷下眸色:“這不是你該問的。”
玉容一愣,安分低頭道:“是。”
眼底卻一閃陰鬱。
……
“枇杷,你扮作我留在京城,我要隨殿下離京。”回到春曉樓,玉容吩咐道。
枇杷頗有微詞:“姑娘,你身子嬌貴,怎能如此奔波勞累?何況……”
玉容睨她一眼,目光冷然:“你懂什麼?他如今不一樣了……”
枇杷見玉容那副不安又陰沉的模樣,抓了抓腦袋。
玉容深呼口氣,回過神來,看著枇杷茫然的神情無奈道:“你這武功不好好練,腦袋瓜子也不聰明,真不知道是怎麼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