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見玉錦繡一直盯著自己的手,頭皮不由一緊,渾身崩地緊緊,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才脫離背後灼熱的視線。
他突然心領神會,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
方才怎麼沒想到,這種事應該交給王妃,不是正好可以讓二人有獨處的機會嗎?
笨!
洛寒心中暗暗罵自己一句,捧著水盆退出房中,一言不發。
蕭禦寒目光掃過桌上的藥瓶,促狹一笑:“找流冬?”
被看穿的玉錦繡抿唇不語:“嗯。”
不管怎麼樣,氣勢不能輸。
靜默半晌,蕭禦寒先開了口,“今日留在客棧,哪兒也別去。”
玉錦繡一怔,看向他沉肅的眉眼:“那你呢?”
蕭禦寒淡笑,“自然是留在客棧養傷,還能去哪兒?”
玉錦繡才不信他這話,蕭禦寒能安分地在客棧裏待上一整日,她的頭可以摘下來給人當球踢。
“你娘給你的東西,可破出什麼了?”
他看玉錦繡的麵色便猜出她心中在想什麼,披上外衫,坐落在軟塌上,隨手指了指茶壺:“泡茶。”
玉錦繡睨他一眼,乖覺地走過去。
看在他受傷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手下行雲流水的動作甚是好看,跟著蕭禦寒,玉錦繡算是練出一手不俗的手藝。
“我娘隻給我留了一根木勺,一句話也沒有,我也看不出。”
她將木勺拿出放在桌上,愁眉莫展。
蕭禦寒盯看幾眼,忽而笑開:“木勺?”
玉錦繡挑眉:“難道不是?”
蕭禦寒用玉錦繡遞來的第一杯茶往木勺上一淋,輕笑道:“這是用檀木製成的木蠟,用熱水即刻化之,真身在裏麵。”
玉錦繡神奇地看著裏麵露出的黑色長柄,滿眼驚喜:“你怎麼知道的?”
掃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何物,蕭禦寒也太神了吧!
麵對她驚歎的眼神,蕭禦寒但笑不語。
她將倒了一半的茶放在桌上,接過那根木勺用巾帕擦拭,露出其中真容。
一根約莫二十公分的鐵勺,從鐵柄開始刻有文字與符號,那文字與天燼大陸通用的文字不同,更像是前世的簡體字與甲骨文混合,看得玉錦繡頭昏腦漲。
其中還夾雜有些許符號,讓她滿眼抓花。
見蕭禦寒盯著鐵勺發呆,玉錦繡握著鐵勺的手往上一抬:“你看得懂?”
蕭禦寒搖頭,“不過這東西在一本古籍上見過,名曰魚鼎匕。”
他想了想,將原文複述出來:“曰:誕有昏人,墜王魚鼎,以命祭羹,得一天匕。”
玉錦繡不但眼睛花了,腦袋也糊掉了。
但還是用自己積累的機智理了理:“所以這天匕就是……”
她看向手中那根布滿符號古文字的鐵勺,心頭有些懷疑,要說這是神物,看不出有那份氣韻啊!
蕭禦寒咧唇:“匕又有湯匙的意思,與鼎相配合使用,所以這魚鼎匕,其實就是個湯匙。”
不過他卻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一個不一樣的湯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