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他氣色好到不能再好的臉,臉上的擔憂便被怒氣所染。
他一拍案頭,對著蕭禦寒怒目而視:“你可知罪?!”
蕭禦寒莫名看著皇帝,眼神無波:“兒臣不知何罪?”
皇帝長長歎氣:“就為了一個女人,你竟以身犯險!你以為你是尋常人家嗎?”
玉錦繡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對皇帝卻嫌棄起來,什麼叫“就為了一個女人”?沒有太後,這皇帝還蹦不出來呢!
蕭禦寒冷冷一笑,原來是為這事:“兒臣倒希望自己是尋常人家。”
“大膽!你可知你說的是什麼話!”皇帝震怒,眼底卻沒有真正的怒氣。
蕭禦寒直視他的目光許久,定定道:“無論發生什麼事,兒臣都不會棄心愛之人於不顧。”
他說的是自己與玉錦繡,皇帝卻忽然眼眸一澀,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慘痛,沉哀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又何必如此……”
話說一半,他自覺這話晦澀難堪,沉痛的表情愈發痛楚。
蕭禦寒看在眼裏,卻無動於衷,仿佛他的沉痛,一文不值。
“父皇若是隻為了此事將兒臣召集進宮,倒無可說的必要,但四弟的病情蹊蹺,父皇還是好好派人查一查才是。”
他冷聲放話,說完就帶著玉錦繡離去,根本不顧皇帝陰沉的臉色。
從頭到尾玉錦繡未說一句話,倒是聽出不少深意。
這皇帝似乎對蕭禦寒有愧疚之心,無意之中,玉錦繡想到了蕭禦寒逝世的母妃。
玉錦繡呼了口氣,目光中一片了然,以皇帝那副德行,怕是負了蕭禦寒的娘親,故而二人父子之情才會如此冷淡,蕭禦寒才會遭受如此多苦楚……
想到初見時他的冷漠與狼狽,此時的玉錦繡心頭泛起一絲心疼。
這個男人,她的夫君,不過雙十年歲,卻已承受了太多。
二人一路沉默著回到王府,卻正好碰上前來尋她的百裏夢。
百裏夢攔在玉錦繡麵前,焦急道:“錦繡,都是我不好,不該幫著哥哥追你,但是哥哥他已經悔過了,且當時那事確實不是他所謀劃,你且原諒我好不好?”
自從那事過後,百裏夢隔幾日便來穆王府尋人,卻都被攔在門外,玉錦繡換上肺癆之時,她也曾來過,可依舊不得門而入。
見她神情焦急,玉錦繡看了一眼蕭禦寒,見他微微點頭,便與百裏夢客氣道:“百裏公主不必如此,那事本錯不在你,隻是咱們不同陣營,如今此事鬧得這麼大,我若是還與你相交甚密,旁人又該如何看待本王妃與王爺?”
她看著百裏夢的雙眸,堅定道:“為了避嫌,公主還是少見麵微妙,畢竟日後公主是要回蒼羽的,咱們隻做點頭之交豈不好?”
雖然玉錦繡也欣賞幾分百裏夢直爽率真的個性,但是陣營不同,她不會為了多交一個朋友,而將自己至於尷尬境地。
何況百裏述那一鬧,以及百裏夢的態度,早讓玉錦繡對她那幾份薄薄好感都消滅殆盡。
而且百裏夢忽然上門,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