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離我們的村子並沒有多遠,車子也就開了十多分鍾,胡胖子便突然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回頭叫我們下車。
我最後一個下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腳剛落地,一陣冷風便是凜冽的吹了過來,吹得我後背微微有些發涼,我忙抖了抖身子。
下來的時候,胡胖子順手將前麵的照明燈給關了,說是這烏漆八黑的山上,那兩道白光照射出來有點滲人,尤其這周圍又都是那些什麼聲音都聽不到的樹林子,他這人喜歡疑神疑鬼的,索性就把燈關了,落得個心安。
我心想那你等會還要用手電筒開路的,那白光晃來晃去的,難道不是一樣滲人?
果然,當劉福達拿出手電筒,射出一道直直的白光掃向遠處那片幽靜的樹林之中,站在最前麵的胡胖子嚇得趕緊回頭對劉福達喊道:“快關了,這光看得我心慌。”
劉福達卻是回頭看向我,想聽聽我的意思。
我覺得要是不把這手電筒給關掉的話,我估計這胡胖子還不走到那個轉彎處的墳墓那裏,恐怕就要給嚇出一身病來。想了想,我變叫他關了手電筒,隻見胡胖子頓時鬆了口氣,那樣子就像是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決鬥一般,滿頭大汗淋漓。
就這樣,我們一行四人便摸著黑沿著公路向著前方的那個轉彎口走去,我原本是想叫劉福達走到最前麵,讓他拿著狗血負責開路,哪知道這小子到了這夜裏,膽子變得異常的小,死活都不幹,而那位連照個亮都覺得有點害怕的胡胖子那就更加不要說了,一聽到我說什麼誰要走到最前麵,趕緊識相的往後麵縮了幾步,要不是後麵站著的是唐靜嫣,看到她是個女人的份上,我估摸著這位年紀在我們這四人當中最大號但膽子卻是最小號的胡胖子可能會毫不猶豫的站到最後麵的那個位置。
沒辦法,遇到了這兩個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的隊友,我也隻能自認倒黴。
幾番商量過後,最後還是決定讓我打頭陣,劉福達第二,胡胖子大叔第三,唐靜嫣第四,看來我真是逃不掉這打頭陣的命了。
我率先走到最前麵,劉福達緊隨其後,這小子現在恐怕最相信的人就是我了,雖然我剛才就已經強調了每個人之間最好相隔一段距離,這樣也好防止發生什麼突發事情,大夥能夠很快的反應過來,不至於一個個都中了埋伏。可這小子卻倒好,我後腳剛離地,他前腳便踩了上來,幾乎就要跟我整個人撞到一起了。
而後麵的劉福達和唐靜嫣卻是成了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兩個人的距離相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本來我還不怎麼害怕的,哪知道現在被他們這兩人一弄,我倒是有點緊張起來了,尤其是看向兩側的樹林子的時候,忽然間覺得有些隱隱不安的感覺,就像是裏麵好像有什麼人盯著我們一樣。
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要自己清醒過來,這個時候可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呀!要不然,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我這個假冒道士害怕了嘛。
想到這裏,我頓時加快了腳步,心想與其這樣擔驚受怕的自己嚇唬自己,還不如狠下心果斷一點,趕緊過去把法事早點做了。
這時候,樹林子卻是忽然起了一陣風,呼呼的從我們耳邊刮過,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小嬰兒哭泣似的,聽得讓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怪是恐怖。
前麵就是那個胡胖子大叔當初開車撞斷了墓碑的轉彎口,我眼前一亮,忙停住了腳步,等著後麵的三人全都跟了上來。
等人的時候,我看了看公路旁邊的那幾棵很明顯就是被胡胖子大叔那輛班車給撞倒的小樹,我好奇的順著這撞裂出來的痕跡朝著裏麵走了進去,這塊地方倒是沒那麼多的灌木叢,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棵發育不太好所以看上去樹幹很細很細的小樹,隻不過地上的雜草很深,越往裏走越高,有的甚至都到了膝蓋的位置。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這裏麵不會有蛇吧?我要是就這樣貿然走進去,若是被蛇給咬了一口,那這黑燈瞎火的,到時候我上哪去找解藥去呢?
我立馬就停了下來,覺得還是等人到齊了再一起進來可能要好一些,當下也就沒再猶豫,趕緊原路返回,回到了公路那裏。
我走出去的時候,他們三人已經全都站在那裏,見我從裏麵走了出來,胡胖子大叔癡癡的看著我,佩服道:“你膽子可真大,這地方這麼陰森,你一個人竟然什麼都不怕的就進去了,我老胡算是徹底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