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山區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以前這地方還能勉強的說是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經常會看到一些驢友三五成群或者單打獨鬥的背著大包行李,穿著厚重的登山靴,到山區裏探險。
這事情我以前也幹過幾次,有時候放假了沒事做,就叫上幾個要好的朋友上山踏青,找找那些隱蔽的山洞,看看裏麵是不是內藏什麼玄機?隻不過後來被我父親知道了,他大發脾氣,拿起屋裏的掃帚狠狠地抽了我幾棍子,把我關在屋裏幾天都不讓出門,自那以後,我這膽子就變小了。
後來慢慢長大之後,聽到了鬼嶺的那些傳聞,就更加不敢上山找什麼樂子了。
這幾年山裏頭也發生了幾起外地來的驢友進了鬼嶺迷了路,幾個人音訊全無,好多人上山,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半個人影。
私底下,村裏的人都說那幾個人是被鬼嶺上的鬼給勾走了魂。
從那以後,便很少會看到外地來的驢友,就連我們這附近的那些村子裏的人也很少到鬼嶺山上去,有時候就算是去,也是成群結隊叫上十幾個人才敢有膽子上山走一回。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穿著黑皮大衣的陌生男子,高高的帽簷下,男人緊緊的將臉縮在高領子的黑皮大衣裏麵,隻能勉強看到那張刀削一般的冷峻側麵,還有那雙透露著冰冷氣息的眼睛。
陌生男人的警惕性很高,一上車,便是朝著班車裏麵掃了一眼,同時把背後的那個大黑布包提到了前麵,左手托住底部,右手卻是從拉開了最前麵的拉鏈,從裏麵取出來了個錢包,抬頭向胖子司機問道:“師傅,這車去三裏坡嗎?”
胖子司機瞧了瞧男人手中的有些鼓鼓的錢包,笑道:“去去。”
“那要多少車錢?”陌生男人問道。
“五塊,五塊錢。”胖子司機說道。
男人利索的從錢包裏摸出了五張一塊,伸手給胖子司機遞了過去,同時說道:“師傅,你這有什麼熟人可以介紹我嗎?我這人生地不熟的,想到這附近的山區探探險,第一次來,也不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聽說這裏有個地方好像以前還出個事?”
胖子司機接過錢,上下看了男人一眼,問道:“你是驢友?”
男人忽地抬手,摘下了頭上的那頂帽子,臉色溫和道:“勉強能沾得上一點邊,不過也不能完全算是,純粹就是自個閑著沒事,到處玩玩而已。”
胖子卻是陰著臉,說道:“這地方是出過事,就是前幾年的樣子,我記得那幾個人也是跟你這樣的打扮,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大包,從外地跑到這裏,也說是過來爬山探險的。我記得一開始的那幾天,這幾個人倒是沒出什麼事,好像是其中有個人聽說這附近有個很詭秘的地方,咱們這裏的人都把那地叫鬼嶺,平常根本就沒人敢單獨上山,哪怕是大白天的,也沒那膽子。”
聽到鬼嶺這兩個字,男人眉頭一皺,好奇的問道:“鬼嶺?”
“對,就是鬼嶺,光是聽這個名字,就已經怪嚇人的了。以前這地叫桂嶺,桂樹的桂,後來山上的樹砍的被砍,燒的被燒,後來沒什麼人管了,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座荒山,也就是從那時起,這山上就經常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胖子邊把手中的五塊錢塞進掛在腰邊的錢袋裏,邊發動車子,回頭跟坐在了他身後那個座位的男人說道。
男人坐在座位上,把帽子放在腿上,上半身卻是湊了過去,仔細的聽著胖子司機說的話。
“奇怪的事?”他稍稍有些驚訝的問道。
胖子司機點了點頭,說道:“這事情說出來恐怕你可能不會相信,可這事我敢拿我這胡胖子三個字做擔保,絕對沒有騙你半句。”
胖子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瞞你說,這事情要是聽別人說的,我胡胖子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可這事,恰好是我自個親眼見到的。”
男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胖子司機卻是突然閉上了嘴,扭頭拿出那個大瓶的水壺,那水壺一直都沒有蓋上,剛好方便他邊開車邊喝水,他一仰頭,咕嚕咕嚕的就把剩下的那點水給喝光了,他又拿毛巾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這才側過頭來,繼續說道:“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剛好是最後一班車,從鎮上的車站出來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有些暗了,現在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平常那個點,太陽才剛下山呢,根本就還沒黑,總之,那天就是有些不對勁。”
前麵忽然來了一輛車,胖子連忙腳踩刹車,手轉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