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胄的車裏,桑尼看著抓雞人好笑,便把攝像機對著他拍攝一通。
活動的雞還沒抓完,販雞人看到了汽車底下的死雞,又看了看水田裏撲騰的傷雞,急得他抓耳撓腮。施坦很快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大麵額的錢,遞給販雞人,嚴肅地:“你現在快把摩托車讓到邊上,等我們過去了你再去抓你的雞!”
抓雞人看了看幾個警察,還有施坦威嚴的樣子,接過錢放進口袋,馬上把摩托車挪到了路邊上。尤榴立即開車走了,後麵的車陸續跟進。在施坦的車來到抓雞人的身旁的時候,他在車內咬著牙對著他的背影伸出右手戳了戳。
時胄的車內,他對龐士說:“你和包子打算下去的吧?”
“是啊,不能在這裏因為這個算不得事的小事故把我們卡在這裏吧?”
“還輪不到你們呢,有縣裏的頭!還有警察。我看後麵的這個家夥——”時胄不說了,不大明顯地點了點頭。
車隊到達了雲舊小鎮的邊緣,在一個彎道比較急、路麵破損很嚴重的地方被人流和很少間斷的各種摩托車和自行車的車流堵住了,隻能比行人步行還慢的速度緩行。
時胄的車內,他說了聲“停車!”司機趕緊把車停了。後麵車裏的施坦立即用對講機招呼開路的警車一起停下來。
時胄走下來,用腳踢踢爛路:“依尚局長,你等會和縣裏的頭們商量商量,還是撥點錢來把這截路好好修理一下?”
“好的,我會按照州長的指示和縣裏商量好,再向你彙報。”依尚聲音洪亮地說。
縣裏的幾個頭腦對時胄和依尚等直說“謝謝”。
“我們在這裏走幾分鍾。”時胄對龐士說。
龐士點點頭:“好!”然後走回車邊,對司機說:“把車開到前麵通暢的地方等我們。”
於是,施坦下車指揮著尤榴開路,把車在人流中緩緩往前開,他則下車跟隨在時胄後麵幾米遠的地方,笑眯眯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桑尼則端著攝像機在旁邊隨意拍攝著。
時胄走近一家買雜貨的店鋪,縣裏的頭正要先說什麼,時胄立即擺手製止,然後問在裏麵拾掇的一對五六十歲的人:“大哥大嫂,昨天的地震對你們的影響大不大?”
男的住了手,看了時胄幾個人一眼後回答:“不大呐,就是有點嚇人。”
時胄又問:“聽到誰的房子受到破壞了沒有?”
“這個地震又不大,怎麼會受到破壞?”女的回答道,“要說破壞,聽說存就村有家房子的頂穿了個大窟窿,不過,那不是地震,是小孩玩火燒的。”
“燒的?嚴重麼?”
“我們也沒有看到,聽說不嚴重。”
“噢,大家要注意安全!”
在時胄和雜貨店老板夫妻交談的時候,施坦看到包子弓腰拾掇皮鞋而落後了,他的錢包很快被一個年輕的男子偷走了。施坦仍然微笑地看著,沒有幹預。
時胄領頭,幾個人在眾人的交頭接耳中步行,他的心語:快轉過去算了,今天趕回去,決不在縣裏過夜,哪怕調直升飛機來都可以。在州府什麼都方便,“鞭王”也有用途。
來到了汽車等待著的地方,時胄第一個回到了車上,人們立即各自上車,小小的車隊又在鄉間的公路上跑起來。
來到了闔外甲熟悉的存就村,他看到施坦拿起對講機說了一下,尤榴的車停了,後麵的車自然都停住了。車剛好停在老五家的門前公路邊。時胄在車內就看到老五家的屋簷下有一對種豬在交配。他走了下去,龐士等人自然緊緊跟隨。時胄對桑尼擠擠眼:“把這裏的農家風景好好拍下,確實難得,地震沒有造成破壞。”
龐士悄悄問包子:“你知道那兩個大白家夥在幹什麼嗎?”
包子也壓低聲音回答:“嘿,主任你考我呀?我是農村長大的,還不知道這個?嘻嘻……”
“嘿嘿嘿,讓桑尼好好拍,晚上找她要片子看。”說著,和包子相互詭秘地一笑。
時胄走近老五:“老弟,你看著它們打架也不勸勸?”說話之間帶著怪笑。
老五抬頭看到從車上下來一些人,還有攝像的,他的心語:這一定是些當官的,應該比縣官還大吧,好像縣裏的頭都跟在後頭?
老五:“是啊,它們的前一輩子可能是當官的,現在變豬了還是經常為了爭個高下打打鬧鬧啊,懶得勸它!”
時胄“啊——”了一聲,哈哈笑起來,老五也陪著“嘿嘿”幾聲。
時胄問:“這次地震沒有受到損失吧?”
“還好,把我屋裏的灰塵弄下來不少,省得老子打掃。”
時胄對老五豎起大拇指:“樂觀,英雄!看來你的養殖不錯,一年收入不少吧?”
龐士過來插話:“起碼上萬?”
“哪裏,現在各種支出也很大的,像這吃的水呀,都是隻見漲,不見跌,但我的豬、牛的價格卻時高時低,去年的十幾頭豬還讓我倒貼了一百多塊錢的運費,你們說是不是見鬼了?”
“嗯,這個是難以理解。誒,老哥,你們這裏哪一家的房子被火燒了?”龐士問。
老五指指溝渠對麵往南斜過去幾家的土根的房子:“諾,那個前麵搭著帳篷的就是,房主叫土根。”
“噢,謝謝!”龐士看看時胄。
時胄對老五揮揮手:“好,你忙,我們去土根那裏看看。”說著帶頭走上溝渠上的橋。
他的心語:這橋既然可以走小汽車,平時當然是其他交通工具和行人也走,但卻沒有欄杆,建設的時候不可能在設計和造價上沒有考慮吧?是那個已經退休了的依尚的前任一夥裝進了腰包!下麵的水雖不深,但掉下去也不好受。老子在城裏建得有聲有色,在農村還沒找到能夠顯示建設的地方,把這樣的橋加上欄杆不是可以麼?
時胄指指依尚:“你說這橋修得怎樣?”
依尚看了看:“從我掌握的知識來看,這橋不及格!州長大人,我知道您要說的是什麼,我這一回去,就立即找人統計像這樣的橋有多少,再拿出一個全部加建欄杆的計劃。隻是這錢——”
時胄把頭扭向龐士:“那家叫什麼元古的私人大公司,要他拿錢出來資助州府路改的,拿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