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外甲在暗中則發笑:那“大灰狼”先前確實追蹤到了土生逃跑的路線,但在他登上公交車之後,這個地球普通動物的大腦確實沒有地球人那般能夠進行複雜的邏輯推理,所以它就失去了目標的離開方向。
正由於地球人在有時候是很喜歡廣泛聯係起來進行邏輯推理而顯示自己的聰明的,所以,三水縣警局的人員也並沒有忽略土生犯案前後周圍主要路口的監控視頻記錄。施坦在接受這個案子之後,便通過他們局裏的內部網絡調看了本局監控部門搜集的相關視頻。是的,他們在這些視頻裏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影像,雖然此人從公交車上下來後就消失在燈光下夜行的人群之中了,但警員們還是對那個可疑的人像截屏存檔了。
本來,在案發的當天,就應該找凶案的當事人了解情況的,這是慣例,但念清這個案子發生在傍晚,等到警察們勘察完現場,就到了晚上。而且根據後來醫院反饋來的情況來看,這並不是太大的案子,再加上警局的局長還沒有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誰,所以就拖了差不多兩天。現在,施坦既然已經領受了任務,也把這些業已搜集到了的死資料都研究過了,便再也沒有拖延的理由了,所以他決定馬上著手進行活資料的搜集——找念清和糜歆問話。
念清本來就傷得不是很重,隻是由於傷得有點離奇,加上他在本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住在單間病房。施坦帶著兩個年輕的探員走進病房時,他的老婆隋雲不緊不慢地從病床邊上的凳子上站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施坦他們3人。
施坦走到念清的病床邊:“念清局長,你好!我是警察局的施坦。”說著,向對方伸出手來。
念清由於左邊臀部被刺傷,所以向右側傾斜地臥著,便用那隻沒有輸液的左手和施坦相握。尤榴在旁邊趕緊補充說:“這是我們的局長!”
念清的心語:哈哈,原來戴著我給的綠帽子的就是你呀!其實,我也就是讓你戴了兩次。我怕暴露嘛,讓你掏槍頂著我就麻煩了;再說,你的老婆也真是算賬算得精準到家的角色:我給她和她弟弟各幫了一次忙,所以,她就和我上了兩次床,再想邀她就每次都有理由了。
“不,副局長!”施坦在念清對麵空著的床上坐下來,認真地說。
“一樣一樣,哈哈,年輕有為,幾年就是局長了!”念清笑著說。
“老局長抬舉了!”施坦對兩個年輕人示意,“你們準備好,我們開始工作!”
尤榴和同伴異口同聲地答應了“是”,尤榴把隨身攜帶的小小的錄音設備打開並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他的同伴則從皮包裏取出文件夾,打開記錄起來。
隋雲伸手拍拍施坦的胳臂,示意他出去一下。施坦隻得跟著隋雲來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隋雲問:“你既然是來破案的,抓住凶手當然重要,但他和他的女學生當時在幹什麼也要弄清楚嗎?”
施坦的心語:廢話,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還有什麼好事?這個女人什麼意思?
施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我告訴你,我的老家夥在幹什麼我並不關心,即使你們查清楚了我也不想知道。”隋雲抬眼盯住施坦,“你們更不要讓我的女兒知道了。她剛才還在這裏侍候著的,我替換她回去休息了。”
“噢,好的,我知道了!”施坦點點頭。
“那好,既然你們現在在這裏,他也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說完,扭頭走了。
“好的,再見!”施坦望著隋雲的背影說。
隋雲頭也沒回,隻是用右手在身的側後揮了揮。
施坦趕緊走進病房,在先前的地方坐了下來,禮貌地問:“老局長,現在好些了吧?是不是可以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沒問題!你們的工作也是為我報仇,盡快抓到凶手嘛!”
施坦的心語:為你報個屌仇!嘿嘿,真正是你那屌作怪!誰要你吃嫩草搞車震?肯定是為了這個,老色鬼!你那上麵隻挨了一刀,其實那關鍵的地方真該還來一刀!
施坦撇嘴笑了笑,很快又正常地:“我們的人到你們被刺殺的現場去詳細地取了證,現在請你談些我們從表麵看不出來的那些東西,因為這才是我們最希望得到的東西,便於我們盡快找到並抓住刺殺你們的嫌犯。”
“呃——正如局長你剛才說的,反正你們的探員都到現場去詳細地看了,我說什麼?嗯,就說當時,我和一個叫糜歆的女孩在車上談論她要到埠宜的大醫院去治療的事,突然車門被拉開,隨著一聲吼,一個人舉刀就朝我刺來,我就受傷了。凶手的動作特快,所以我很快就中了兩刀。”
“那你看到的凶手是個什麼樣的家夥?最好說得詳細點,譬如男女、年紀、高矮胖瘦等等。”
“我敢肯定地是:男的,中年,看起來三四十歲,不胖不瘦,但顯得壯實。”
施坦示意尤榴:“把那個截圖給老局長看看!”
“噢!”尤榴答應了一聲,從包裏掏出一台小平板電腦,點開了遞給念清看。念清眯縫著眼睛看了兩下,覺得不行,又在床頭櫃上拿起老花眼鏡戴上仔細看了看那些不太清晰的圖片。看了幾秒鍾,念清終於指著其中的一張:“這個有點像,應該是這家夥!”尤榴的心語:看來監控視頻拍攝的有戲!
“噢——”施坦緩緩點頭,“你聽到凶手吼的什麼?”
“那個凶手當時好像喊的‘咳——’”念清學著土生當時的腔調。
“哦——你和糜歆為什麼到那樣的地方去?”施坦盯住念清的臉問。
念清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地:“因為那裏是我到鄉下釣魚經常路過的地方,比較幽靜。那天糜歆搭上了我的順風車,她要到同學家去玩,那裏又是路過之處,於是我就想在那裏稍稍停留一下,和她討論討論治療她臉上的大黑瘢之後就走的,誰知道那個凶手拉開車門就行凶了!”
“你們當時為什麼不趕緊跳車逃跑?”施坦帶著一絲可以覺察到的詭笑問。
“噢,那時,嗯,當時有一小段路灰塵比較多,所以我就把車窗關得很嚴,到那裏停下來之後也沒有打開一點點,所以車內有點悶熱,我正、正在脫衣服,也就沒有感到周圍有什麼不對勁。”念清的大腦高速運轉著,計算著怎樣自圓其說。他的心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說得真真切切!TND,這小子,你管我們當時在幹什麼?隻要把那凶徒抓住就行了!
“噢,當時糜歆在幹什麼?”
“我說了,我當時在脫衣,沒有注意到她在幹什麼。”念清現在說得很幹脆。
“噢,這樣。”施坦的心語:看來從這老家夥的嘴裏問出他和那妞是否有什麼名堂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現在是這樣,所以今天隻能問到這裏了。但他們開車鑽到那個鬼地方,肯定有鬼!等我們去問那小妞,她嫩,單純得多,應該可以吐露真言。
“好,那我再問你:你覺得你有哪些和你可能過不去的人?或者說得直白點,你有仇人嗎?”
“這個——”念清眯縫起眼睛,“你可能聽說過,我在一中當過多年的校長,作為學校的管理者,我不敢肯定自己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但是——我覺得即使在工作中有和我過不去的人,他也犯不著在那樣的地方殺我呀!”
短暫的沉默之後,施坦說:“哦,很好!你現在還有什麼說的麼?”
“沒有了!”念清搖搖頭。
“好!如果你想起什麼要告訴我們的話,可以隨時給我們打電話,或者通過網絡聯係。尤榴,等會走的時候給老局長一張名片。”
尤榴“嗯”了一下,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