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琢動了動身體,完全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便下來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心語:時胤給我的那筆錢中,居然有將近三分之一劃到這家中心的賬上了。看人家也許就是半個小時?好多的錢錢就進了人家的錢櫃,真是得來很不費工夫!
在念琢準備離開的時候,為首做手術的女醫生把一大瓶藥水遞給她並叮囑道:今天洗澡不要淋浴,一周內不要坐浴;可以不吃消炎藥,但3天之內每兩小時或如廁之後對手術之處噴淋藥水是必須的。如果最近兩天覺得手術之處有什麼明顯的不舒服感覺,可隨時到中心來找我們。
念琢點點頭,輕鬆地走出中心,走向她的汽車。
隱身中的闔外甲咕咕噥噥:“簡直是用夢中的紙牆來攔阻現實中的導彈!切,真是不自量力!這是何苦來!”他認為這是地球人古怪不經的費解的一個典型事例。
雖然這樣不理解,但闔外甲還是隱身跟著念琢往回趕。就在念琢的汽車開到半路上,正要分道進入通往她的租住地的那個街區的時候,道路不通了,被好幾千人的遊行隊伍阻塞。遊行的人們有的舉著橫幅,有的手拿小紅旗,不時整齊地喊著“撤軍!撤軍!”。既然走不通,念琢隻好把車停在人行道邊,下車看起熱鬧來。她看到那些橫幅上寫著“讓家人團聚”、“我們不要繼續打仗”等,人們手裏拿著的方形小紅旗上也寫著“撤軍”、“和平”等字樣。遊行隊伍的兩邊,有一些警察分散隨著走,把那些走得太散開的人們歸攏到大隊伍中來。
突然,念琢的眼睛一亮,朝著隊伍邊上的一個女孩子喊起來:“文子!文子!”
大街上一陣陣人聲鼎沸,沒有人理她。念琢快步走進隊伍,抓住那個和她差不多個頭,但比她單瘦的女孩的胳臂:“文子,我叫你呐!”
“啊呀,是念琢!太吵了,我沒有聽到!”叫文子的女孩回答念琢。
念琢要拉住文子說話:“你怎麼也參加了這個反戰遊行?你又不是麥肯馬國的人。”
文子把嘴湊近念琢的耳朵:“傻瓜,是人家拉我來的,有報酬的!是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有什麼關係?人家就是希望支持的人多呐!”她扯一把念琢,“別傻站在這裏看,我不能停下來和你聊,你和我們一起走還是我們就此分別?”
“又沒有人給我錢,和你們一起走有什麼意思?嘻嘻,你能夠得到多少錢?跟著跑得這樣有勁?”
文子把生著一些裂口的手伸給念琢看:“你看我天天給餐館洗盤子,手都爛了,能夠得到幾個錢?像這樣跟著跑跑,輕鬆又有錢得,我為什麼不幹?傻呀?再說,我從心底裏也厭惡戰爭。人家尤利多已經徹底被打垮,上十萬的軍隊還待在人家那裏幹什麼?”
“那倒也是!可是你要我跟著你們跑,誰給錢?你嗎?嘻嘻……”
文子看了念琢一眼:“唏,你還稀罕這點錢?我知道你家裏條件好!哪像我——”
念琢隻好一邊跟著隊伍走,一邊和文子聊:“切!你不也是自找的?你在家裏當小姐快活過頭了,要跑到這裏來受洋罪!難道你家裏就供不起你?”
“嗬嗬……也是,我老爸老媽他們也是這樣說我:你在家裏什麼都不幹,現在卻要在國外打工掙錢,能行嗎?嘻嘻,他們還不知道我在這邊洗盤子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讓我幹了。但我想,人家許多人都能夠辦到,我為什麼不能?這裏又不怕被熟人看到難堪。”
“怪,在家裏是千金小姐,到了國外偏偏成了苦工了!”
“不和你討論這個了。你現在不是和我們走了這麼遠了,好玩吧?還走一會囉?反正到前麵不遠的廣場集會一下就散了的。”
“好吧,就隻當陪你散步囉!”念琢挽起文子的手。
“撤軍!撤軍!”念琢和文子一樣,隨著大隊伍一起有節奏地一邊喊著,一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