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胤在對話框中輸入:“可以打開你的視頻窗口麼?”
對方很爽快地打開了視頻窗口,隨著她的圖像的出現,語音也傳了過來:“當然!您看看我還是那個女郎,沒有做假是不是?嗯——哼——”
時胤仍然沒有打開視頻和語音通道,又輸入:“嗯,是的。你能夠上門服務麼?”
對話框中立即回應:“當然,隻要您在馬肯市內。如果在市外,那就隻能明天去了。您在哪裏?”
時胤仔細看了看對方公布的地址,打開網絡地圖用鼠標連線稍作計量,然後又在對話框中輸入:“我離你5千米吧,你現在到51號地鐵站來,我左手拿一份卷成圓筒的報紙在出口等你。”
對方變成基本正常的聲音,快速地問道:“確實不會超過5千米吧?如果超了,交通費就要你承擔啦!再說,你可以付多少辛苦費呢?”
“100。”時胤簡單地輸入。
“少了點哦,先生,150元吧!”
“行,再就不要說什麼交通費了!”時胤看著總是帶著笑容的金發女郎,隻想著快成交算了。
“好吧,您現在就可以去地鐵站了,萬一碰不到,可以記住我的手機號噢,嘻嘻……再見!”金發女郎的視頻窗口馬上就關閉了。
時胤在沙發上隨手抓起一份報紙,把它卷成圓筒狀,就匆匆地下樓去了。當然,闔外甲不會輕易放棄這個跟蹤的機會;不過,他隻能隱身了,否則,時胤肯定不會當著他幹這樣的業餘工作的!
時胤租住的公寓離51號地鐵站不到500米遠,他算計著那個金發女郎乘坐地鐵到達的時間大概需要15分鍾左右,而他按正常的速度, 6分鍾左右即可到達。於是,他不慌不忙地左顧右盼,一邊欣賞著明亮街燈下的街景甚至是廣告,一邊慢慢向地鐵站走去。此時,他正向右看著,忽然,他的左肘被碰了一下,他趕緊回頭,隻見左後方一步之遙的地方,有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衝他詭秘地一笑。時胤知道他又碰到一個地下工作者了,當然,她的工作是與性密切相關的。於是,時胤借助人行道上比較明亮的路燈和廣告燈箱的光亮稍稍細看,發現此女已是徐娘半老,再看頭發,和自己的一樣是黑色的。
闔外甲暗中輕輕笑起來:這小子現在還有點怪癖了,性與毛發顏色的關係那樣重要麼?因為他通過儀器已經讀出了時胤此刻的心語:今晚一定要找那個金發女郎!
於是,時胤禮節性地抬起右手揮一揮,輔以怪異的一笑。他把目光轉向街心一個小廣場中心的一尊雕塑。其實雕塑也不是非常特別,表現的是一隻箱子,上麵有個洞洞,一隻手捏著一枚硬幣正要投進去。箱子的下部一角,一枚硬幣從裂隙裏露出一道弧線,一隻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在使勁捏住那道弧線,要把這枚硬幣扯出來。時胤從這一帶往來過多次,他一則壓根兒沒有弄懂作者是要表現一個什麼主題,再則,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此刻他的視線的焦點是放在了雕塑下麵的一個賣藝者的身上。這不難理解:雕塑是不變的,甚至連四周投向雕塑的射燈也是很少改變的,但雕塑下的人們,尤其是這些賣藝者,則是一批又一批,層出不窮的。現在表演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的兩隻袖子卷得高高的,兩邊的肘部下麵,都有小鐵環穿過肌膚懸掛著,環中下垂著的繩子上則吊掛著拳頭大的石塊,這個石塊把主人肘部的皮膚拉扯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時胤頗為吃驚:這能不疼嗎?看來表演者確實不疼,因為他正在若無其事地用兩手一忽兒操著長笛吹,一會兒又持著小號吹,而且他的表演水平還不低呐,這從周圍總有10來個人圍觀即可看出來。圍觀者中不時有人鼓掌,有人往他前麵的小桶子裏投放錢幣。表演者不時地點頭,或者用樂器吹奏出比較逼真的“謝謝”的樂音,惹得圍觀者們哄笑。時胤為了消磨時間,看了幾分鍾,然後向桶子裏扔進一元錢,再不急不忙地邁步向地鐵站的出口走去。
地鐵站裏此刻進出的人比較稀疏,因為匆匆往家趕的或是急於去工作的人們不是很多,人們大多是趕往燈火輝煌的夜生活繁忙的場所去娛樂尋歡,或是出來隨意逛逛。時胤用左手握住卷著的報紙筒的底部,讓左肘隨意彎曲,這樣就可以使報紙筒在自己胸部偏左的空間立著。他就這樣來到了地鐵站的出口的右邊站著,向裏張望,看似不經意,實際上是比較仔細地檢視著從他旁邊經過的每一個金發女性。有一個留著長長的金發的人飄逸而來,時胤的心頭因激動而加速了跳動,他把報紙筒小幅度地晃了晃;對方沒有半點反應,時胤仔細一看,原來來者是個外表女性化的年輕男子,天知道他的頭發是從娘肚子裏出來就是如此,還是通過發型師的精心操作才得到的這種美發!時胤隻感到有點惡心,他的眼光目送著這個怪癖男的離去,正打算對他的背影吐口涎水,隻是因為突然驚覺:在馬肯市隨意亂扔垃圾和吐口水是要被罰款的,所以才強壓下自己差點“失口”的違規舉動。突然,時胤感到自己左手握著的報紙筒在搖動,幾乎要從手中跑掉,他猛地驚覺,回眸一看,一個比自己高半個腦袋的金發女郎已經亭亭玉立在自己的麵前。時胤的心語:這不就是剛才在網絡視頻中和自己談價的美女嗎?嗯,人家就是講信用,人和網上的圖片一致,而且這妞和上次在咖啡店裏欣賞到的各有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