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度快步進了客廳,就見小鱉陪著靖難三熊在說話,“你們三個怎麼來了,不好好的準備當新郎官到處亂跑個什麼。”
朱棣嘿嘿的笑道:“自然是來發喜帖的,不是給舅舅的,是來給馮先生的,雖然我沒學好,但是先生當年教我可是用心很。”
“不好意思,殿下成親的那日,我們也要嫁妹,玄武怕是喝不了你的喜酒了,更不會給你送賀禮。”
朱棣撇撇嘴道:“舅舅果然最市儈,張口就是禮呀錢呀的,我來這裏就是為向馮先生表達一份敬意,不忘他當年的教導之情,賀禮提也休提。”
“哎喲,人格升華啦!玄武你可得去,能到宮裏赴宴機會的可不多,小魚兒出嫁由我在就行。”
“對對對,先生想就去,千萬不要提賀禮的事兒,您隻稍帶上舅舅的那一份就成了。舅舅,母後就隻有您這麼一個娘家兄弟,拿少了可丟您的麵子。”
馬度咬咬牙道:“比起秦王、晉王的隻多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表侄子該你了。”朱棣衝著李景隆打個眼色,就見李景隆取出一張請帖捧到馬度的麵前,“小侄即將大婚,還請叔父大駕光臨,我爹爹說如果人到不了賀禮到就行了。”
小鱉在一旁小聲的嘀咕,“這輩分實在夠亂的。”
馬度打開請柬看了看笑道:“你爹可真會湊熱鬧,哪家的女子,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就要成親了。”
“是我母家的親族,小門小戶讀書人家不值一提。”
作為的老朱的親外甥兼義子,李文忠的婚事自然由他說了算,原本應該成為拉攏手下將領的重要砝碼。
可就在他駐守浙東之時,也不知道聽了誰的忽悠和當地的豪紳結了親,可以說是先斬後奏把老朱氣得不輕。
不僅僅是感情上的問題,更關乎存亡大計,要是李文忠被人忽悠的生了二心那還了得。
因此老朱還派了楊憲到李文忠身邊,李文忠的三位老師也被老朱砍了腦袋。
有此一事,李文忠才知道自己老舅是多麼的好猜忌,一直安守本分沒走上朱文正的老路,如今連找兒媳都是小門小戶的。
馬度拍拍李景隆的肩頭,“叔父先在這裏先恭喜你了,賀禮自然也不會少的。”
李景隆笑笑道:“無妨,等迎了大婦之後,侄兒還要納妾,叔父若有時間可以湊個熱鬧。”
“你這小子怎麼學老湯,納個小妾也要四下裏收錢……咦,這小妾該不是你盱眙老家的那個吧。”
“叔父明鑒,侄兒還有一個叫小栓的小舅子,想送到小學讀書,不過他沒什麼基礎年齡也偏大,還請叔父不要拒之門外。”
“那簡單,小學好進有銀子開道就行了。平安,你也是來發請帖的。”
“那倒不是,我就是陪著他們兩個過來,兩位兄長若是允許的小弟想到後宅去看看小魚兒。”
馬度繃著臉道:“你是當這裏是魏國公府,還是當自己是王爺?再過兩個天讓你看個夠,現在趕緊的給我滾蛋。”
馬度連哄帶打總算是將三人打發,從客廳徑直的去了後宅,此時後宅一點都不比前院裏清淨,尤其是小魚兒的院子,丫鬟婆子圍了一堆,趕繡活的,剪窗花的,紮紅綢的,嘰嘰喳喳吵死個人。
屋子裏頭還算清淨,隻有大魚兒、菱角兒、徐曉珮在幫著小魚兒試嫁衣。
小魚兒不似大魚兒端莊,也沒有菱角兒的美貌,但是個子高挑,模樣俏皮可愛,一身紅彤彤的嫁衣給她添了幾分的豔麗。
圓圓的小臉猶如一朵綻放的小花,她提著裙擺轉了個圈,“哥哥你瞧我這樣好看嗎?”
“我妹子自然是好看的,能娶到小魚兒,是平安家裏積了八輩子的德。”不知道為何,看到小魚兒穿嫁衣的樣子,馬度心裏酸酸的,這個感覺比大魚兒和菱角兒出嫁時要強烈的多,見了平安哪兒哪兒都覺得不順眼,就想揍他一頓,這難道就說傳說中的嶽父情結?
似乎看出了馬度的不痛快,小魚兒對另外三人道:“姐姐嫂嫂先出去,我有話跟哥哥說。”
等三女都出去了,馬度做到椅子上笑著打趣,“怎麼還想要嫁妝?你嫂嫂給你預備的嫁妝可夠多了,前兩天菱角兒還說我偏心來著,這是做什麼,你磕頭也沒用,我得給你侄子侄女留點家業。”
小魚兒膝行到馬度的跟前,小臉兒貼在馬度的膝蓋上,熱乎乎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直到馬度覺得膝蓋都被浸透了,才聽她嚶嚀的道:“小魚兒隻求哥哥那日去宮裏參加喜宴不要背我上轎,不然我會舍不得鬆開你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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