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常遇春回家的時候,發現常夫人也在他家,正抱著小冬梅跟宋霜聊得熱絡,見到馬度就讓他陪著一起去見二爺爺,也不知道這兩口子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二爺爺的日子現在過得很悠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向老崔等佃戶吹噓他的孫子,除此之外就是伺候屋後的幾畝田地了,不指望能有多大的收成,就是給他活動筋骨消磨時間。
聽說大名鼎鼎的鄂國公前來拜訪他,老泥鰍立刻梳洗一番,還拿出壓箱底的衣裳,一件綠綢銅錢蝠紋的長袍。不是馬度的那一件,是老泥鰍後來自己做的,身邊的人都是這個品位,馬度也很無奈啊。
為了能夠跟長袍搭配,老頭還弄了一頂同樣的花色的員外帽,馬度肯定二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沒有逛過窯子的,還好老泥鰍的這個頂員外帽是深綠色,跟龜公青綠色的頭巾還是有些色差。
老泥鰍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八字步,晃呀晃的進了廳中,還把怎麼都吃不胖的肚子挺得鼓鼓的,看見坐在位子上的常遇春便拱手一揖,“老朽見過鄂國公!”
常遇春連忙的閃身躲開隨後回禮,“常某不過是一介粗漢,當不得老人家如此大禮。老太爺快請上座。”兩個人寒暄一陣然後重新的落座。
馬度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常遇春可是個十分驕傲的人,如此理下於人必有所求,隻是也求不到二爺爺的頭上吧?是跟他學種地?還是跟他學捕魚?
老泥鰍坐在上首,一副地主老財的模樣,對身邊的仆役吩咐,“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國公和國公夫人上茶。嗬嗬……下人不懂規矩,讓貴客見笑了。”
“無妨,多多調教就好!”
常遇春坐定之後,稍一沉吟便道:“常某是個直腸子,常家與馮家也熟稔的很,就不弄那些彎彎繞繞了,常某與拙荊今日前來並非閑談,實則有事相求……”
馬度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二爺爺和弟妹是姓馮不假,可是家裏上上下下都選擇性的淡化這件事情,包括二爺爺本人。
叫他一聲老泥鰍他一定會樂嗬嗬的應下,但是要叫他一聲馮老太爺八成會翻臉,這是老泥鰍心頭永遠的痛,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改一下族譜,讓眼下的好日子過得再名正言順一點。
常遇春看似粗莽實則心細,卻這般的給二爺爺找不自在,怕是求什麼也求不到了。
果然二爺爺聞言臉色一變,很不滿的打段常遇春的話,連說話都不拽文了,“老漢從前不過是個種地打漁的,自問沒什麼本事怕是幫襯不了國公。老漢下地幹活有些累了,國公若有難處隻管給老漢的孫兒說,他才是一家之主!”
老頭的反應似乎在常遇春夫婦的意料之中,常夫人笑道:“馮老太爺別著急走,這個主度哥兒怕是做不了,他今天是我們請來的媒人!”
馬度聞言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你們什麼時候請我做媒了?給誰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