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過多久,那一隊人馬已經來到了高塔的前麵。武平雲躲在塔內瞧得真切,果然是丁柄坤帶著椒圖堂的眾人又返回來了。
丁柄坤跳下馬來,借著身後的火光又仔細的瞧了瞧這座百目塔。他笑著把兩隻手握緊了拳頭,又把兩個拳頭相互間碰了碰,隨後便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
武平雲知道,丁柄坤是在椒圖堂的眾人麵前展示著自己的神威。這個人除了在玄牝門被稱為迅雷護法以外,還被江湖上的人們叫做鐵拳血魔。
丁柄坤生平沒有使用過任何的兵器,因為當他把自身的精氣運到雙手上的時候,他的一對拳頭就會變得如鋼鐵一般的堅硬。並且這樣的絕藝也隻不過是他自身本領的一小部分而已,他之所以又會被人叫做血魔,是因為隻要他在打鬥的過程中流出鮮血,身體馬上就會見血成雙。
江湖上的人們都知道他的妖術十分的不得了,所以幾乎沒有人敢惹怒過他。而這一次他在百目塔前接連的受著羞辱,在麵對江湖奇人百目鬼的時候,他也隻能選擇了忍氣吞聲。不過在回轉椒圖堂的路上,丁柄坤越想就越是覺得剛剛的事發生得離奇。
正如段嬌娘所分析得那樣,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百目鬼是一個獨行俠,他的身邊從來也不會讓任何人靠近。而丁柄坤卻清楚的記得,就在椒圖堂中的第一個弟子被從塔頂的窗戶內扔出來的時候,百目鬼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所以他斷定這其中必有蹊蹺,於是帶著椒圖堂的人返回來,要再次探個究竟。
武平雲也知道,丁柄坤這一次帶著人返回到這裏,如果還想像剛剛那樣騙過他,隻怕就沒有那容易了。可是麵對著這樣一群窮凶極惡的椒圖堂堂眾,還是要盡量的把時間托得久一點。
還不等丁柄刊說些什麼,武平雲便裝出蒼老的聲音問道:“丁護法,你這麼急匆匆的帶著人又返回到我的百目塔了呢?可是你忘記了什麼東西了嗎?”
丁柄坤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我並沒有忘記什麼,隻不過有一件事讓我甚是想不通,所以還要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
武平雲做好了充分的決鬥準備,甚至已經有了必死之心,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反倒是冷靜了許多。他嗬嗬的笑了幾聲道:“丁護法,有什麼話你就隻管說出來,我想我應該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丁柄坤道:“江湖上的朋友無人不知您的威名,也都知道您百目鬼老人家乃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獨行神俠,可是今天我卻驚奇的發現,在你的百目塔之內居然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但不知我丁某人有沒有資格見一見您的那位朋友呢?”
武平雲道:“當然有資格,莫說是你丁護法提出這個要求,就算是一個要飯的叫花子,我今天也會賞他這個麵子。而你丁護法和叫花子比起來,應該還是要比他略強一些的。”
丁柄坤聽得明白,百目鬼的這些話明顯是在對自己進行著侮辱。其實玄牝門的人當初在昆侖山修道的時候,過得都是比較清貧的日子,丁柄坤也並不例外。
自從玄牝門被迫解散以後,等他霸占了椒圖堂的那一天,丁柄坤才突然才發現,原來有錢的日子可以如此的快活。雖然椒圖堂裏的每一兩銀子,都可以說並不是他的,但是今天一下子要讓他舍棄二十萬兩的數目,還是讓丁柄坤有些心紅臉熱。
所以哪怕他還對百目鬼的身份有半點的懷疑,也絕對不會甘心就這樣把銀子放在這裏。
而現在當著椒圖堂這麼多兄弟的麵,被武平雲用這番話羞辱,他也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情緒了。丁柄坤把臉沉下來喊道:“既然老先生你已經親口承認塔內還有其他的朋友,那就讓他出來與我丁某人見上一見吧!”
武平雲聽完哈哈大笑,他心中想道:“看來丁柄坤已經被自己徹底的激怒了,而今天我最大的任務並不是要斬殺多少仇家,而是要盡量的保證嬌娘和宋掌門的人身安全。那就讓我接著把這場戲演下去,等一下我會再讓你大吃一驚。”
武平雲笑聲過後說道:“丁護法,既然你這麼想見一見在我百目塔內的這位朋友,那我也隻能滿足你的這個願望了。不過你一定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說不定我的朋友一見到你就會向你索命的。”
丁柄坤哼了一聲道:“那也無妨,若是我丁柄坤真的欠他一條性命,就當著眾位兄弟的麵還給他就是了,您還是快讓他出來一見吧。”
武平雲又笑著說道:“丁護法何必如此的心急呢?我保證你們在片刻之後一定會見麵的。不過有三件事我要說在前頭,第一件仍然是我個人的規矩,等一下我的朋友會出去見你,而我隻喜歡躲在這黑暗之中,若是你再派什麼人來硬闖,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椒圖堂的年輕人留情麵了。”
丁柄坤滿臉怒氣的說道:“這是自然,隻要讓我見到了您的那位朋友,我馬上就返回到椒圖堂去,並且再不會來討饒。您還是快點把第二件事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