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的出手,這麼精準的接招,都把武平雲給看傻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六字禪師猛的雙掌一用力,把悲冥寶劍硬生生的從武平雲的手中奪了過去。
武平雲再一次失去了手中的兵器,嚇得他倒退出了幾步,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現在明白了,六字禪師真的沒有使用什麼法術。
雖然自己已經學會了信劍的招式,但是和六字禪師的功夫比起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還是相當的大。
六字禪師把悲冥劍用雙手托著走到了武平雲的麵前,他微笑著道:“年輕人,你我二人在這次比武的時候,仍然是沒有能夠順利通過第七個回合,而你已經累得連劍都握不住了,我看你還是歇一會兒吧。”
武平雲心裏明白,這是六字禪師在勸自己知難而退,因為自己身在地穴之中,就算是一直打鬥一萬年,也是不會感覺到累的。
他十分恭敬的把悲冥接了過來,然後道:“老禪師,您的功夫果真了得,看來是我之前誤會您了。您並沒有使用什麼法術。”
六字禪師沒有說什麼,仍然隻是微笑著看了看武平雲,然後再次轉回身去走向了林牆邊。當他又坐了下來,便抬起頭來望著武平雲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通過我所守把的關口,我會給你時間練劍的,當你再次覺得自己的功夫可以了,就隨時向我出招進攻,老僧我也隨時會奉陪。”他把話說完,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禪定的狀態。
武平雲看著坐在那裏如山一般靜坐的六字禪師,心中不免又多出了一絲莫名的陰影。
他現在明白了,看來是左公在說謊。他不僅欺騙了自己,並且也欺騙了界城之中所有的幻生之子。
雙年說得清楚,左公是界城之中唯一能夠與六字禪師打鬥到七招的人,可是事實卻並不像雙年說得那樣神奇。
事實的真相應該是六字禪師在有意的相讓,才會使自己和左公都能夠與老禪師鬥到第七招。而逢七不過,好像也是六字禪師在麵對不原退去的幻生之子的慣例。他本著出家人的一顆慈悲之心,總是不願意永遠一招製敵,而是原意用自己的時間和耐心,來陪著對手打鬥到第七招。
六字禪師不願意以自身的功夫打擊幻生之子的信心,並同時用逢七不過的慣例在提醒著每一個幻生之子知難而退,可謂是用心良苦。
當武平雲在界城的時候,聽說左公有能力與六字禪師到鬥到第七個回合,可以說給了他莫大的自信。但是現在情況完全的不同了,就自己與六字禪師的真實功夫而論,如果六字禪師想要勝自己,可以說一招就足夠了。甚至自己連出手相擊的機會都不會有。
雖然自己跨步陰陽渡的功夫已經達到了上層,雖然自己又學會了極其精妙的信劍劍術,但是在六字禪師的麵前,真的感覺不會起到半點的作用。
武平雲現在甚至開始對蚺蛇的妖法有些質疑,他開始不相信蚺蛇所說的是真的,因為以蚺蛇所創的招術,想要立足於武林當然是沒有問題,但是要想製服六字禪師,真的要比登天還難。
武平雲提著悲冥寶劍,終於在地穴之內落下了第一滴眼淚。因為他的確遇到了自己難以逾越的六字禪師。
當那一滴眼淚落到了地麵,就被無情的現實擊得粉碎。武平雲低下頭看了看,仿佛還能夠從地麵上辨認出自己那滴晶瑩的淚花。在每一滴極其微小的水滴中,都閃現出段嬌娘對自己無限期盼的臉。
武平雲再一次把頭抬了起來,然後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悲傷。他提著寶劍走上前幾步道:“老禪師,您不必再休息了,我決定與您繼續鬥下去。”
六字禪師聽見他說話,便把眼睛緩慢的睜開了,然後帶著微笑站起身來問道:“年輕人,就算是你再與我爭鬥下去,也過不了第七招的難關,我看你還是再好好的把劍法修練千萬年,再來向我挑戰不遲。或者是你直接轉頭回到界城去吧。”
武平雲道:“老禪師,我知道您一直在讓著我前六招,所以我們才能夠打鬥到第七招。如果您真的一發力,隻怕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堅持我心中的夢,我情願在這裏與您一直爭鬥滿兩萬八千八百年,最後死在您的棍下,或者是我自己的劍下,也不要在這裏鬱鬱而終。”
六字禪師笑道:“年輕人果然與眾不同,既然你已經這麼決定了,那麼就請繼續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