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假的世界,假到看到它第一眼就覺得它非常的不真實,就好比做夢,沒錯,就是在做夢,從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零七天六個小時五十八分鍾開始,孤傾九的這種想法就一直沒有改變過。
這裏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更甚也沒有雲彩,泛黃的天空中隻有一角微微發白,抬頭看著天,就像站在黃昏中看著黎明,這種可笑的感覺有讓人鬱悶的想要吐血的衝動。
一條歪歪扭扭的黃土路,一條七拐八拐的小黃河,一座陳舊古老的石板橋,還有一夫一婦外加一棵碩大的楊柳樹,這些,好像就是這個空間裏存在的一切了。
在一個月前剛來的時候他們就告訴你這裏是地府,然後勸你趕快去喝了孟婆湯去渡奈何,最後,輪回托生個好人家!
這裏的一切---是要怎樣白癡的人才會相信啊?反正孤傾九是一丁點兒都不打算相信這些的。
.....。
泛黃的天空中又開始漫天漫地飄灑起暗紅色的柳絮----暗紅色的,孤傾九揮了揮手,真的想不明白有哪裏的柳絮會是暗紅色的啊?真是假的讓人抓狂。
伸手撥開麵前飄揚的柳絮,再次跨過那條歪扭難看的笨黃土路,把雙手按在那高冠中年人寫字的桌案上,她決定與要他認真的進行這第二個月來的第八次對話了。
“這到底是哪兒?”孤傾九問。
“這是地府啊,姑娘。”
高冠人停下手中正寫字的毛筆,輕輕的把它擱在了硯台旁的筆座上,一如既往的整理了下那類似古秦朝的衣衫,又施施然的正了正那類似棒槌的高冠,笑吟吟的看著孤傾九認真的回答了她提出的問題。
“那這麼說我已經死了?”孤傾九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陰沉著臉,盡量的讓自己顯得平靜些,這死的也太不清不楚、太不明不白了吧,自己居然連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隻是一遍一遍的從這中年男子口中聽說自己已經死了。
“是的啊姑娘,你已經死了一個月零七天了,還差一分三十秒就又七小時了,也就是說你已經呆在我這裏浪費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投胎時間了。”高冠人稍微掐指算了下,仍然滿臉笑臉吟吟著。
“那麼我是怎麼死的啊,你說。”孤傾九憤怒的拍了下桌案,兩手肘也微微彎曲,身體跟著稍微向前傾,越過了桌案上的筆座遠遠的壓迫向桌後高冠中年人,她可以完美的背出接下來的高冠人要說的話。
“壽終正寢啊,姑娘。”高冠人果然沒讓她失望,身體隨著孤傾九身體的壓迫不動聲色向後稍挪了半步,與孤傾九保持了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恰當距離,說出了孤傾九腦海中不斷翻騰的話---壽終正寢啊。
“可我才二十歲啊!”孤傾九在那裏哀嚎。
“可壽終正寢了呀。”
“可我還沒有男朋友。”
“...。。那壽終.正寢了!”
“...”
孤傾九心裏暗恨,一個月零七天了,一個月零七天了!這些對話還是沒有改變過,她一如既往如是的問,高冠人也一如既往如是的答,然後她再回到老柳樹下或者黃泉河旁默默的坐在那裏看著黃泉河水發呆麼?
(ps:地府中碩大的老柳樹就長在黃泉河畔奈何橋邊,柳枝垂髫遮天蔽日。)
不行啊,總呆在這個空間也不是個辦法啊,自己今年才剛剛大學畢業,才剛剛麵試上一個還不算差的工作,正是要體會人生百味的時候。
這肯定是個夢,孤傾九暗暗咬了咬嘴唇,從內心裏激勵自己,她再回頭看看這碩大的空間,希望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她真的希望這是滿天神佛給她開的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破解了謎題然後讓她通關,然後回到原來的世界嗎,繼續進行自己的生活。
這山,這樹,這奸夫****,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柳絮依舊飄著,柳條依舊搖著,黃泉河也依舊嘩嘩的流淌,這裏的一切還是一個月前來時樣子。
如果說這是地府,這地府也太安靜了,滿滿的世界就隻有自己一個鬼魂?孤傾九搖著頭。
對,就是沒有鬼魂?孤傾九可不相信什麼專座、vrp的,自己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女子也沒什麼能力讓滿滿一個地府伺候自己一個鬼魂。
“這諾大的地府為什麼如此空空曠曠的隻有我們三個鬼魂?”孤傾九樂了,她認為自己找出了bug,遊戲就要結束了,她也就要回去了。
“鬼魂?”高冠人明顯愣了下,可能是孤傾九轉變話題轉變的有些突然,他的思維一時間沒有跟上,“哦,你是說其他來地府的鬼魂啊?他們都在,隻是你看不到而已。”
那你讓我來看看啊,孤傾九心裏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