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高檔住宅小區也有門口站崗的,不是衛兵,而是保安。
外麵來人,他們也會擋著不讓進去。
不過,如果業主那邊能夠給來個電話,他們一般都會順利放行。
可是軍區大院就不同了,這地方比較嚴格,你想進去可以,要麼你有證件,要麼裏麵來人接,通電話聽聲音卻是肯定不行的,衛兵很忙,人家可沒空對著電話跟裏麵某人一個勁兒喂喂喂的……
就這樣,楊棟梁沒辦法了,隻好又撥通了袁夢詩的電話。
這次,是袁夢詩接的,聽楊棟梁說在門口進不去了,袁夢詩就說讓他別急,馬上就出來接他。
可是,過了一會兒,出來接楊棟梁的人,不是袁夢詩,卻是吳憂。
他還開著那輛猛士,出了軍區大院的大門之後,吳憂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從車裏跳了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問道:“就你自己?”
“嗯!隊長有點急事,就先走了。”
“哦……”吳憂點點頭。
軍人麼,尤其還是薑堰平那樣的軍人,是走是留本來就是不確定的事兒,遇到突發和緊急的事情,那真是說走就走,一分鍾也不能多耽擱的,吳憂從小在軍營裏長大,這種事兒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所以他很理解,也沒多問。
他身子向後一仰,一下子靠在車上,然後從兜裏掏出煙,遞給楊棟梁一根。他自己也叼了一根,點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重重的歎氣。
他的樣子,說不出的落寞……
楊棟梁也是吸著煙,好半天沒吭聲。
真的,他現在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吳憂!
能夠進入獵刀,成為0a的一份子,這一直都是吳憂的夢想,可是現在,這個夢想,基本上就已經是完完全全的破滅了。
而作為他的朋友,在這件事情上,就算當著薑堰平的麵,楊棟梁也沒有為他說什麼求情的話,甚至連一句都沒有。
可就在剛才,楊棟梁卻又親自把楊超送上了薑堰平的車。
雖然這都是按照規矩來做,可是——看著吳憂這樣一臉落寞的表情,楊棟梁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
人與人是不同的,有些東西,注定是一輩子無法得到的……
“上車吧。”煙抽完了,吳憂把煙頭往地上狠狠一摔,踩滅,然後對楊棟梁說道。
楊棟梁也把手上快要燃盡的煙頭扔掉,上了車問道:“怎麼又是你來接我的?”
吳憂淡淡一笑:“嗬嗬,小公主說她出來的話還要重新換衣服,麻煩,所以就把我當壯丁了唄。”
“哦……”楊棟梁點點頭。
然後,又一次沉默下來。
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安慰的話,已經說過了。
打架發泄,也已經打過了。
雖然心裏很為吳憂的現狀難過,可楊棟梁現在也沒辦法為他去做更多的事情……好吧,作為一個褲襠裏有一嘟嚕的爺們兒,不管再怎麼難過再怎麼哀傷,終究不能像個女人似的哭哭啼啼。流著眼淚述說自己的委屈,那是女人才有的權利,而男人就應該像一隻野獸一樣,受了傷,就找個沒人的洞穴去獨自一人默默的舔舐傷口,讓時間去慢慢撫平那深可及骨的創傷。
楊棟梁相信,吳憂是個純爺們兒,雖然這次考核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可是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重新好起來的。
一定會!
……
喝醉酒的袁成已經早就被搬回他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沒辦法跟他彙報了,回去之後,楊棟梁就隻好把薑堰平已經走了的消息跟錢夕說了。
“唉!”錢夕搖搖頭,作為軍嫂,她當然也是很了解軍人這種來來去去快疾如風的特性。
薑堰平是這樣,她的丈夫袁成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小虎子,晚上別走了,在這睡吧。”錢夕說道。
住這兒?嗯……
桌上喝了不少酒,剛才在外麵風一吹,現在頭也略微有點發疼,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又沒開車……所以想了想,楊棟梁也就點頭答應了。
袁家這個別墅雖然不算太大,卻也不算太小,除了他們一家四口的房間之外,也有幾間平時空下來的客房,見楊棟梁點頭答應在這住,錢夕就去給他收拾房間被褥,而這個時候,楊棟梁和吳憂就重新回歸組織,跟袁夢詩袁夢珊何倩他們又聊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錢夕回來,跟楊棟梁說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而這個時候,吳憂也就站起身來,告辭離開。
他今天心情不好,又喝了不少酒,自然也沒什麼多聊天的興趣,他家就在這個大院裏住,走不多遠就到了,也就沒有在袁家留宿的必要了。
而等把他送走,楊棟梁就和袁夢詩袁夢珊何倩一起,跟著錢夕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