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梁拿著治療燙傷的藥膏回到廚房的時候,看到淩楠還蹲在地上流眼淚。
他搖搖頭,心想這些一直生活在和平之中的女孩子實在太嬌弱了。
不就是手指上被燙了個水泡嗎?也至於哭那麼久?
唉……
不由自主的,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妖姬!
她也是女孩子,可能,年紀還要比淩楠小一些。
可她的意誌卻要比淩楠堅強多了。
特種部隊的訓練,艱苦程度自然不必說,受傷流血猶如家常便飯一般,在所難免。
經常是一天訓練下來,手腫腳腫,累的連床都上不去。
可是,跟那些男兵一樣,妖姬也一聲不吭地堅持了下來。
她是整個隊伍裏,唯一一名堅持完成全部訓練而沒有被淘汰的女性特種兵。
而最後的那次任務,她身受重傷,被打進一百二十多塊彈片,全身都快被撕碎了,血流如注,可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沒喊一句疼。
甚至,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她還在跟自己開玩笑。
隻是,每說一個字,她就會疼的一哆嗦。
那是何等的痛苦,可她居然全都忍下來了。
“嗬嗬……”楊棟梁心裏苦笑一聲。
“怎麼能拿妖姬比呢?她那性格,比普通男人都要堅韌,根本不正常,淩楠這樣才是一個正常女孩受傷之後應該有的反應吧。”
他蹲下身來,蹲在淩楠的麵前。
“別哭了,一個水泡而已,上過藥就好了。”楊棟梁對淩楠說道。
淩楠擦擦眼淚,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楊棟梁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多說什麼了,擰開藥瓶,有些霸道地抓過淩楠的手腕給她上藥。
淩楠有些木然地任由楊棟梁抓著自己的手,她還沒有完全從那段哀傷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這時候,隻覺得一陣清清涼涼的感覺從手指傳來,疼痛立刻減輕了許多。
甚至,就連頭腦也在這股涼氣的刺激下清醒了許多,有一種恍如醍醐灌頂的感覺。
淩楠愣了一下:“呀,你這是什麼藥,這麼神?”
看了看,楊棟梁手裏是一隻灰色的小瓷瓶,土裏土氣,連名字都沒有。
藥是淡黃色有些透明的膏狀物,倒是很好看,很漂亮。
“哦,這是我自己配的。”
“你還會配藥?你不是個退伍兵嗎?怎麼?你在部隊裏是軍醫?”
淩楠都有些震驚了,她從前也被燙傷過,在醫院裏賣的最貴,據說也是效果最好的燙傷藥,可抹上之後都沒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
這藥,看著不起眼,卻比那些包裝精致的藥好用多了。
楊棟梁笑了兩聲,卻沒多解釋。
他當然會配藥,他家是祖傳的中醫,而且是名醫,直到他父母這輩人的時候才轉行做了別的,可即使這樣,手裏也有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藥方。而這些藥方沒有任何文字記錄,隻靠一輩輩的口口相傳,家裏直係男丁即使不學醫,這些藥方也必須要背會背熟,熟到永遠不會忘記。
這樣的藥方,一共有四個,這個治療燙傷的藥方就是其中之一。
抹完藥,楊棟梁把藥瓶放進兜裏。
然後對淩楠說:“別沾水,過一夜,明天就好了。”
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淩楠覺得很不好意思,主動說道:“這個……你看我應該賠多少錢給你?”
“賠錢?”
楊棟梁搖搖頭:“算了吧,賠什麼錢啊,又沒有什麼重大損失,我剛才看了,灶台還能用,瓷磚擦擦就好了,至於那口鍋……那是你自己買的吧?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再買一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