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有不滿?”白君昊忍著怒火問道。
“主人,我沒有。”雲凝萱立刻說道。
白君昊冷哼一聲,這個嘴硬的女人,就像一塊難啃的骨頭,她不好吃,卻偏偏香著讓人想要品嚐一口。
“我累了,扶我睡下。”白君昊命令道。
雲凝萱聞言,又扶著他睡下,甚至貼心的蓋好被子。
隻要他不多說一句話,她就絕對不說一句話。
安靜得就像個機器人一樣,隻是聽著他的吩咐去做事,白君昊卻打從心底裏不滿意。
靜脈不斷被注射著針水,他隻覺得困,又慢慢的跌入睡夢中。
外麵漸漸下雨,雨勢越來越大,直到打入房中,雲凝萱轉身把窗戶都關上,又按下鈴。
醫生走進來,看見針水沒了,又換了一瓶,雲凝萱低聲問道:“還有多少瓶針水?”
“還有兩瓶。”
雲凝萱看著針水通過針口不斷注射入靜脈之中,她忽然有一種念頭,男人此刻是最虛弱的,要是現在擊斃他,輕而易舉。
她道:“醫生,你每年每月都被困在這裏,有想過出去嗎?”
“我的家人都在這裏。”醫生調試著針水滴落的速度,疑惑的看了一眼雲凝萱。
她卻一笑,輕聲道:“隻要主人不在了,你跟你的家人都能離開這個城堡。”
城堡雖然華麗,可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牢籠,一個能把人心困住的牢籠。
“雲小姐,你在想什麼?”醫生驚愕,白君昊對她那麼好,她卻有別樣的心思。
“我想,你們為什麼都不爭取機會離開?”雲凝萱眼睛微微泛紅,看著他。
醫生嚴肅道:“因為主人救過我的命。”
“是嗎?”雲凝萱道,“我倒是不知道。”
是不是這個別墅裏大部分人都是被他救過,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忠心的留在這裏?
“年輕的時候,我醫術精湛卻自負,用藥沒有謹慎害死了一個權貴,可法院判定責任不在我這裏,但是那權貴的家人沒有那麼好糊弄過去,於是使勁了手段都要我死,是主人救了我,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當我知道他有這樣一個組織,於是心甘情願的,帶著妻兒過來,這些年,主人的性子雖然難以捉摸,可對我們也不差,我也算是知足,雲小姐,你也該一樣。”醫生勸說著她。
“你們是主人救來的,可我不是呀。”雲凝萱輕聲歎息,又道:“沒有別人的幫忙,我不可能傷害他的,醫生,你便放心吧。”
沒有醫生,她連藥都拿不到,又怎麼能讓男人死?
雲凝萱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大抵是看不懂他,也不懂自己的情緒。
醫生並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是多了一份警惕,城堡裏的人都知道白君昊對雲凝萱的特別,可往往這份特別,會讓他受到致命的傷害。
他不能讓白君昊受到這樣的傷害。
調試好針水,他離開了臥室,這個寬敞的空間,又剩下雲凝萱與白君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