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顧丞瀚聽到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屬於時清玥的。
“對不起,曲兒,我不能答應你,你也看過我母親的日記,她那時候有多絕望,你怎麼能讓我放棄這些仇恨,然後裝著什麼都沒發生,跟他在一起?我沒有辦法忘記,也沒有辦法放棄,即使我沒有經曆過那些,但是隻要想起那日記裏的字字,就會覺得誅心,曲兒,你別管我了。”
錄音經過修剪,顧丞瀚沒有聽到時清玥說愛他的那些話,聽到的,隻是全部她對他的恨意。
錄音播放結束,短短的兩句對話,他聽入了耳中,渾身的血液逐漸變得冰冷。
顧丞瀚眼眸透出駭人的深意,他沒有打過去追問錄音是怎麼回事,而是讓錄音一次次的循環播放。
時清玥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在耳邊回響。
“蹦”的一聲,他早已把手中的墨筆捏斷。
鋼筆的墨水流在設計冊上,一處濃墨把珠寶設計的繽紛都給遮掩住。
顧丞瀚一張俊臉冷冰,麻木的抽出紙巾拭擦,怎麼也沒有把上麵的墨水給擦幹淨。
就像他的心,被澆灌上一桶冰水,那滿腔愛著時清玥的情緒被逐漸冰凍。
錄音能夠偽造,可是這一段段的話,顧丞瀚根本聽不出偽造的意思。
他按下停止的聲音,瞬間,時清玥的聲響戛然而止。
周圍的空氣安靜,仿佛剛才響起的聲音隻是在做夢一般,隻剩下他沉重而用力的呼吸,是在提醒著他,剛才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時清玥是因為要報仇,才跟他在一起。
不但是與時宏正的仇,而且還是與他們顧家的仇恨。
顧丞瀚恍惚之間,憶起當初與時清玥在警察局外麵碰麵的情緒,她看著自己的眼眸,是帶著恨意。
想必,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是顧家的人,所以才會恨。
顧丞瀚雖然不知道這個仇恨是怎麼回事,可是仇恨不會自己莫名的增長,所以,她說的,便是道理。
坐在那裏安靜了一個多小時。
酒店客房的暖氣充足,卻怎麼也散不去他臉上的冷意,顧丞瀚給李楊打了一通電話。
李楊正準備休息,接到他的電話,立刻打起精神,“總裁,晚上好。”
顧丞瀚問道:“時雅彤被定罪了嗎?”
“還沒。”李楊露出意外的表情,畢竟顧丞瀚一向都不太理會時雅彤這件事,隻要能讓她坐牢,其餘的經過都不重要。
“老太爺有插手?”顧丞瀚又問道。
李楊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自從時雅彤小姐流產後,老太爺似乎就沒有插手的意思,雖然律師還是老人家請的,但是時雅彤小姐住進羈留病房那麼多天,老人家一次前去探望的次數也沒有。”
顧丞瀚便是知道老人家不想管這件事,顧家容不得時清玥,也自然容不得有汙點的時雅彤。
他命令道:“催促警察局那邊,盡快定罪。”顧丞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