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深吸了一口煙,重重的吐出,如釋重負的感覺,久坐無言。
王那走了過來,拿著削了蓋的罐子,笑嘻嘻的說道:“小辰你不要說,其實劉老頭還是一個從事文化路線的資深作者。”
辰事非給劉老頭加滿酒,饒有興趣的看了眼劉老頭,他嗆了口煙,不太好意思的掩麵,沒有說話。
“劉老頭,害羞啥,都進牢子了,也就不用怕說破了,你把我當朋友看,自然,小辰也就是你的朋友,都是自家人,說出來也沒什麼丟人。”
王那一臉的喜色,顯然,劉老頭有著不可靠人的秘密。
辰事非隻是笑了下,舉起手中的舉杯,說:“喝酒,喝酒!”
王那首先回應,其後劉老頭跟著碰杯,鐵皮碰撞發生細小的聲音,劉老頭一灌到底,提了幾分底氣。
“其實,一個月前我還是一個靠寫作為生的半全職的網絡作者,每個月的收入還算可以,小日子也過得樂嗬,隻不過那卻是暴風雨前最亮的黎明,司川市政府的突然改革,導致我寫的東西被糾察到底,一開始隻是簡單的將我的文鎖住,讀者看不到埋怨一片,我也沒有辦法,試圖勸說作者文很快就會解鎖,但是,後麵開始就嚴重了,直接將我的文刪除了,我聯係網站的負責人,他隻是簡單的說,後果很嚴重,好自為之。然後,我就被作為‘榜樣’被抓緊了牢房,到現在還在服刑。”劉老頭歎了口氣,當初的自己意氣風發,而如今卻變成了蓬頭垢麵。
王那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他明白,劉老頭一直在釣辰事非的胃口,硬是不說寫的是什麼樣的小說,雖然三人心中都明白,但是,說出來總比掩藏起來更能引起一陣議論。
“編故事的真會掉胃口。”
辰事非大聲笑道:“老劉頭,你這是寫了不該寫的東西了吧,要不要趁著現在的雅致,你給我們兩個編一黃段子,欣賞欣賞。”
劉老頭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端起桌子上的飯菜吃了起來,砸吧砸吧……
“小辰你別看劉老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其實他腹誹的很,心中有著千萬條黃段子,他有一次還和我說過,如果這次改革之風要是不來的話,他就打算寫一輩子的OOXX的小說,什麼買車娶媳婦都不是夢。”
王那和劉老頭相處了這麼久,挖別人的苦,別人也沒什麼在意的,畢竟都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劉老頭還是低頭在吃悶飯,偶爾拿起罐子喝一小口酒,王那笑著搖了搖頭,他心裏明白,畢竟才剛剛相處,想要聊得暢快,還需要一段時間。
此刻最難受的莫過於疤哥,這麼大一個漢子,好說歹說也應該不下十年的煙史,看行頭也知道從事什麼樣的社體活動,自然而然的喝酒嗜酒之類的酒癮自然也會跟著來。在極力扒了幾口飯咽下之後,飯盆中的飯菜已經被他囫圇吞棗般的全部咽下。餐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這是疤哥以往在外麵的習慣,也是大多數煙民的習慣,但是,失去了轉移注意力的介質的他,此刻隻能默默的望著,看著他們三個人暢快的喝酒抽煙。換做平時,他肯定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房中大哥,隻是現在,有了辰事非的存在,他不敢意氣用事,而之前囤積的煙也抽完了,各種難受湧上心頭。他心想,如果可以,他也願意低聲下氣的去討支煙抽,隻是之前的矛盾衝突,沒能給他這個機會。
辰事非注意到了坐在一旁不安的疤哥,冷笑出聲,撇了撇嘴角,放下飯盆,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扔了過去。
疤哥一時心急沒能接住,煙掉在了地上,他像毒癮犯坐一般匍匐到地上撿了起來,向辰事非示意一個討好的顏色,快速的從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斜靠在床沿,十分的享受。
一頓有酒有煙的晚餐結束了,他們各自有了醉意,都躺在床上,安靜的牢房突兀顯得冷清,此時此刻的辰事非還是需要防一個人,那便是疤哥,到現在他並沒有完全將疤哥收服,他唯恐自己半夜沉睡的時候,疤哥會趁機陷害自己,畢竟,法律奪走了他的自由,在裏麵他奪走了本屬於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