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啊,沒有任何問題啊。”虎哥拿著日記本望著一旁的張一然,“而且這裏麵的事我們都討論過了,再後麵的事情就是我們一起經曆的了,沒有任何的問題啊。”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在我來之前,你們的每一篇日記都是中間空了一頁或者兩頁才寫的嗎?”張一然指著虎哥手裏的日記本,“而在我來之後,我們的日記全部都是一頁挨著一頁,中間沒有一頁是空白的!”
聽了張一然的話,其餘四人立刻圍了過去。
果然,在2008年8月18日張一然來了之後,每天的日記都是緊緊地連在一起,而在2008年8月18日之前的日記,則幾乎每篇之間都會空上幾頁。
其餘四人驚奇的打量著日記本裏這個奇怪的細節,驚歎於張一然細致的洞察力。
而張一然則孑然的站在一旁,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每個人有每個人記日記的習慣。有的人喜歡空一頁再寫下一篇,而有的人則喜歡不空頁,直接寫下一篇。這些都可以理解。”
“可是,我記日記的時候並沒有空頁的習慣啊。” 叢坤看完了日記,覺得很奇怪,抬頭對張一然說道。
“是啊,我也沒有啊。”韓雅也附和道。
張一然並沒有直接回答叢坤和韓雅的話,而是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而且,通過我對大家的觀察,我們平時上課記筆記的時候都沒有空頁的習慣,因此,隻有一種可能......”
“你是說......”叢坤似乎明白了張一然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頓時臉色慘白。
還沒等張一然把話說完,一旁的虎哥一跺腳,“奶奶的,真是邪了門了,老子明明記得每次記日記的時候都沒有空頁的啊,怎麼突然就多出來了這麼多空白的頁麵?”
虎哥的這句話,讓張一然更加確信了他的猜想。
張一然靜靜地看著臉色慘白的叢坤,輕輕的點了點頭——“沒錯,在我來之前,寢室裏一直都是四個人!”
“可是,日記是不會消失的啊?”虎哥問道。
“前麵的日記沒有消失,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真實的存在於你的生活中。可是,‘他’不一樣......”
聽了張一然的話,其餘四人都不約而同的四下張望了一下,好像那個人就在他們的身後!
更是把柳若汐嚇得趕緊往張一然這邊靠了靠,好像除了張一然之外,其他的人都可能是那個失蹤的“室友”變成得一般。
韓雅眼中隱隱有些醋意!
“可是......怎麼可能一起生活了兩年,我們卻完全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呢?”虎哥還是難以理解。
“我還記得在我來的第一天,是你們跟我說的,凡是因為噩夢死去的人,他所有的痕跡,包括周圍人對他的記憶,都會被清除的一幹二淨,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張一然望著虎哥,眼圈紅紅的。
雖然這隻是一個從未謀麵的“室友”,可是他還是很難接受一個生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掉,連一點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這太殘忍了!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沒有活過!
“是的叢坤,你沒猜錯!”張一然難以抑製內心的悲痛,“他死了!可能就在我來的前一天,他死了!”
張一然嘴角掛著微笑,可眼淚卻突然掉了下來,這眼淚既是為了那未曾謀麵的“室友”,也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千千萬萬沒能真正活過的人。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默了!
“很可能,在我來的前一天,他還跟你們一起吃飯,一起打球,一起開黑,一起討論班裏哪個妹子最漂亮,哪個又最溫柔。也一起討論如何才能打敗這變態一樣的夢境,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張一然紅著眼看向周圍,“可是,現在,你們卻連他是否真的存在過都不知道。”
“也許有一天,日記本上我的筆記也會消失掉,連同你們對我的記憶。”
“不許胡說!”柳若汐趕緊伸手捂住了張一然的嘴。隻是又突然反應過來這樣似乎有點太不矜持,又趕緊放了下來。
張一然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四人——沉著冷酷的叢坤;生猛逗逼的韓雅;吊兒郎當的虎哥;宛若天仙的柳若汐。
他要把他們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他知道,或許明天,就會有人永遠的消失在他的記憶中。
隻是,由於過度的悲傷,張一然卻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