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婭楠似乎猜到安意的想法,嗤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江承德在幾年前酒駕撞人,當時讓司機頂了罪。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頂罪的司機都刑滿出獄了,誰知前兩天有人匿名舉報了一份當初江承德酒駕撞死人,又讓司機頂罪的視頻文件,這下捅了馬蜂窩,江承德本來就是公務員幹部,又處在油水多的位置,多少人眼紅?還不卯足了勁的落井下石?”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安意除了震驚外,還有些不安。
或許是她太敏感,總隱隱覺得,江承德的事可能跟蕭禕宸有關。
“怎麼了?江家倒黴你還不高興?”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張婭楠悻悻問道。
安意回過神,搖搖頭,抬眼,見張婭楠一臉興災樂禍加鄙視她的表情,不由得好笑,“江美琪跟你又沒有瓜葛,你gan嘛這麼關注她?她倒黴,你又撈不到半點好處。”
張婭楠做勢要敲她板栗,“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難道希望你跟蕭禕宸之間,永遠攪著一個對他癡情不改的江美琪?”
安意垂頭想了想,笑道:“她家在省城,就算想做些什麼也鞭長莫及吧?再說了,蕭禕宸跟江美琪認識多年本就是事實,不可能因為她父親出了事,兩人就永遠不再來往。而且,我是那種小肚雞腸,拈酸吃醋的女人嗎?”最後一句,安意說得無比傲嬌,好像前幾天在醫院吃護士醋的那個人,不是她。
張婭楠想到她跟陳文的事,覺得自己受了一萬點暴擊,氣得直咬牙,“***,秀恩愛死得快!等哭的時候別來找老娘!”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行不?”安意示弱賣乖,張婭楠仍舊氣鬱難消。
兩人“脈脈”對視片刻。
安意想起剛才看到的股市行情,心裏不由得浮上陰霾,臉色沉下來。
見她一臉不虞,張婭楠沒好氣的問:“又怎麼了?被你未來婆婆欺負了?”
想到蕭夫人,安意不由默默哀歎。蕭夫人對她,還真算不上欺負,可也絕對不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她夾在兩母子每天的掐架鬥嘴中,臉皮防禦力那叫一個日漸增長。
到今天為止,生理期已經結束,她和蕭禕宸兩人還能維持蓋著棉被純聊天的同床關係嗎?
她表示深切懷疑。
“說話!”見她不吭聲,張婭楠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氣鬱,“你婆婆欺負你了?”
安意收斂心思,擺正態度搖頭,“我跟她相處還好啦,沒有你想的爭鋒相對。我擔心的是之前買的那隻股票,這些天我觀察下來,發現它勢頭並不好,我在想,要不要找沈若旻問問?”
說起這個,張婭楠的心情比安意更不好。
她有些後悔把賭注下得太大,一口氣借了50萬私貸,萬一到時沒賺到錢,光是利息就夠她喝一大壺。
安意見張婭楠也沉了臉,以為對方是在擔心她,又說道:“沈若旻之前說過,這隻股票的優勢後期才看得出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有希望的。”這話雖然是安慰張婭楠,可安意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沒底氣。
她和張婭楠都不懂股市,肯放手一博完全是出於對沈若旻的信任。
可萬一這份信任出了差錯,她要怎麼收場?頭疼。
菜上齊了,兩人卻沒什麼心思吃喝。
張婭楠吃了幾口就放了筷子,說起另外一件事。
“我前幾天聽朋友說,三年一屆的全國鋼琴比賽,我們學校設了分賽區報名點,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安意想也不想的搖頭,“算了,我現在哪有時間?而且,我很久沒練習指法,恐怕連初選都過不了,何必浪費時間和報名費?”
安意說得輕鬆,但眼裏的落寞和遺憾卻瞞不過張婭楠的眼睛。
“嗤,你要真想參加,這報名費姐給你讚助了!”張婭楠冷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