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眼尖,哪能不認識這位翼王身邊的紅人,當即湊上裏說:“要是顧大人找他,我立刻就去通知。”
顧大均嗬嗬一笑,揮手道:“算了,我們是客,楊兄是主,這還是要分清楚的。我就先進去休息休息吧。”
說著,他對身後的同伴揮了下手:“走,咱們先進去吃點東西。”
路過兩排林立的士兵時,顧大均上下打量著他們,流露出讚許的目光。顧大均前腳剛走,後腳就是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洋人,他渾身雪白的燕尾服,白色的皮鞋踩在雪上,感覺和大自然融為了一體。
石頭認得他,知道是楊越的洋人朋友,笑臉相迎:“請到宴會廳等候。”
托馬斯對他微微一笑,一口蹩腳的中國話讓老管家連連皺眉:“謝謝你的提醒。”
說著他對後麵點了一下頭,然後又是十幾個洋人跟著走進來,他們穿著黑白色的禮服,個個趾高氣昂,和旁邊身著華麗的貴人們有著鮮明的對比。
最後方的兩個洋人一前一後抬著個沉重的長方形箱子,很吃力,鮑予官又攤開一張紙,正準備目測這一箱子都多重,卻發現他們根本不朝這裏走。
兩側領頭的士兵立馬反應過來,邁步擋在他們前麵,麵無表情地說:“裏麵不能帶武器。”
兩個洋人正搬得滿頭大汗,見被攔住急了,左邊的卷毛洋人急忙擺手:“不...這...照。”無奈他來理事會時間尚短,平時也就處理一下內務而已,就認識幾個生疏的漢字,撓著頭也解釋不清。
另一個明顯要聰明不少,跳著腳喊托馬斯的名字,走在前麵欣賞凱旋營軍容的托馬斯聽到聲音回頭,這才發現後麵的照相機出了問題。
他急忙走過來,和石信天解釋了幾句,石信天眼中流露出好奇,低下身檢查了一遍就讓他們進去了。他們走後,老管家奇怪地問他:“那是個什麼玩意啊?”
石信天搖頭說:“我也沒完全聽懂,好像他們是想把大哥和嫂子成親的樣子畫下來,那東西就是做這個的。”
老管家從鼻子裏發出一陣冷哼:“畫個畫的東西還那麼沉,真要畫,這揚州有名的畫家這麼多,找個也比洋人的東西省事。再說了!大小姐新婚之夜,哪能一直坐在那裏讓洋人看著畫?簡直是胡鬧!”說著老管家的胡子就吹了起來。
宴會廳,其實就是以前府宅老爺觀賞歌舞的一個房間,說是房間卻明顯大了數十倍不止,明明是一個大殿,一個小型足球場大小,分為兩層樓。可能是因為害怕別人輿論說他私建大殿,企圖謀逆,所以才謊稱是欣賞群舞的地方。
這裏被楊越相中,派人下了苦心好好改造了一番,在托馬斯理事會的幫助下,加上了沙發和托盤等格式器具,已經是很完善了。
雖然少了照亮黑暗的電燈,因為它還在等待著他的主人長大,如今的愛迪生還隻是一個七歲的孩童。今年的這位小天才患了猩紅熱,病了很長時間,家人認為這種疾病是造成他耳聾的原因。
以至於他8歲才上學,而且僅僅讀了三個月的書,就被老師斥為“低能兒”而攆出校門。從此以後,他的母親是他的家庭教師,決定自己教兒子讀書識字,並教育他要誠實、愛祖國、愛人類。
這是楊越略感遺憾的,一場沒有閃耀燈光的婚禮,便不能達到十全十美。但是現在的這些人們卻是絲毫沒意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壁爐“劈裏啪啦”的響著,整個大廳兩個這樣的壁爐,足以讓人們在這冰雪天保持暖和的身姿。
托馬斯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人滿為患了,他熟絡的將頭上的帽子放在衣架上,他身後的洋人紛紛這樣做。托馬斯有些興奮,回頭鞠躬說:“會長先生,我說過吧,楊將軍是這片大陸最開放的人。”
被喚作會長的人有著兩撇濃厚彎彎地胡子,他微微一笑點頭道:“我很期待與這位年輕的將軍見麵。”
他們一坐下,穿著講究的黑製服侍者就端著托盤上了茶,這些侍者是顧大均前不久送的一批禮物,楊府雖然不是宮殿,但也是個大府宅,沒有仆人可不行,顧大均大手一揮,就買了一批年輕男女送進來,七八十個。
現在按照楊越的要求,他們的頭發全部被剪成了整齊的短發,女子盡數照著夏可欣的樣子,梳成一個幹練的下垂馬尾辮。穿著理事會送的衣服,頗有幾分後現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