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張鳳翼非常認真的拱手道:“這乃是關係家國存亡之事,蘇大人萬萬不要推辭。”
蘇白衣繼續擺手:“不是我推辭,而是你張大人找錯人啦。”
“找錯人了?”張鳳翼問道:“難道這倭刀不是你們鐵路製作。”
“歸德府是個鄉野地方,俺們防守的時候隻能憑借這種利刃。”蘇白衣一臉認真的道:“可大明的正規軍不一樣啊。”
“有何不一樣?”張鳳翼問道。
“你們有孔孟之道啊!”蘇白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孔孟之道衍生地正氣,如刀劍加身,以此禦敵,萬物辟易。區區建州韃子算什麼?”不顧文震孟一臉通紅的震驚,他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浩然正氣如果不夠用,去問文大人要啊,文大人乃是當世大儒,這浩然正氣定然是不缺的。”
“噗……咳咳咳咳!”徐光啟嗆得喘不過氣來。
文震孟一臉通紅,猛地拍著桌子起身道:“蘇白衣,莫要欺人太甚!”
“呦,看文大人您的,本督何時欺你了?”蘇白衣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難道剛剛我的話不對?”
“你……你……你”文震孟當然不能蘇白衣的不對,不然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巴子了,他手指顫抖的指向蘇白衣:“你,分明是消遣老夫。”
“嘖嘖嘖,你看您的,這道理正著的是你,歪著的也是你,合著這內閣是你文家開的,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都是你一言而定?”相比於文震孟的惱羞成怒,蘇白衣從始至終都非常淡然,他完之後,還不忘優雅的舉起杯子呷了一口茶。
文震孟臉上青筋暴起。
張鳳翼眼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果斷站起來道:“行了,兩位都是二品大員,如此糾纏,傳出去朝廷的顏麵何在?”
蘇白衣幽幽的補了一句:“張大人,他是三品!”
“噗……咳咳咳咳。”徐光啟又捂住了胸口。
閔洪學在文震孟發瘋之前趕緊製止住他,對蘇白衣道:“蘇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張尚書的是國事,不是個人恩怨,依老夫看,這製刀的事情,你鐵路衙門就接了吧。”
“閔大人抬舉蘇某了!”蘇白衣不為所動:“你們有的是浩然正氣,若子還將倭刀送上,這不是伸出老臉給人家打麼?姓蘇的雖然出身不高,卻沒有這種愛好。”
“好啊!”文震孟一抬手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對閔洪學道:“閔大人,你別拉著我,讓老夫教訓下這無知兒。”
“奉陪到底!”蘇白衣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像空氣一般飄了起來,往那裏瀟灑的站立,右手擺出個邀請的姿勢:“就讓我這個兒,領教下文大人浩然正氣的大道之力。”
“豎子,豎子!”文震孟被他拿捏到了痛處,不停的領略蘇白衣的嘴上功夫,當下羞怒交加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抓起桌子上閔洪學的杯子,對著蘇白衣就用力丟了出去。
蘇白衣正提氣裝逼,一副高人風範,萬萬沒想到文震孟如此不講究,堂堂閣臣竟然還用板磚,所以就悲催的沒有躲過去,被那飛來的瓷杯正好砸中額角,頓時鮮血直流。
“你個老狗,爺怕你不成!”蘇白衣也急了,身形一飄避過閔洪學,當下屈膝一彈,右腳便狠狠的擊中文震孟胯下不文之物。
也不管文震孟傷的如何,蘇白衣足上用勁,再次很合的踹了兩腳,口中罵道:“你個該死不死的老狗,十五股鐵路股份,讓你賣了七百萬兩,你特麼咋不去死。那是朝廷的血,那是下百姓的血汗錢,讓你這賣國老狗拿去送人情,你這種人渣也配做孔孟傳人?爺實話告訴你,你賣出去的那十五股鐵路股份,我們鐵路總督衙門一份也不認,你愛咋咋地!”
歸根結底,蘇白衣對於文震孟的恨,隻有鐵路股份這一點。
“哦……哦……哦……”文震孟疼得身子弓成了麻蝦,抱著胯下縮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司禮監王承恩突然跑進了內閣,看到文震孟躺地,蘇白衣滿臉是血,不禁大驚道:“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