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汝才讓屬下搬了個大凳子坐在帥帳外麵,懷裏一左一右摟著兩個美嬌娘,笑嗬嗬的看著城頭。
當他看到自家士兵奮勇當先,一個個成功登上城牆的時候,突然哈哈大笑,對身旁的軍師宋足智道:“宋軍師這個法子果然好,咱們的兵果然就登上了城頭。”
“臣不敢居功!”宋足智討好著躬身,臉上堆滿了笑容,老皮如同菊花乍開,話的時候自不自覺的將羅汝才推上君主的位置,自己稱臣:“大帥您等著看,一旦城上開始血拚,後續士兵登城的速度便會提高一大截,如此一來,不消一時三刻,商丘城必下無疑。”
“哈哈哈哈!”羅汝才摸著胡子大笑:“誰百無一用是書生,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好處,本帥今日方才見識到。”
“大帥!”宋足智再次進言道:“這打下的時候靠得是武將,治理下就要靠咱們文官了。大帥若就此攻下商丘城,取其財直奔南京,便可南麵而進位為君,到那時應廣開言路,多招文官,才可一步一個腳印,逐步蠶食下。”
羅汝才哈哈大笑,取出千裏鏡對著商丘城的西門一看,暗自納悶道:“怎麼搞的,這都上城那麼久了,怎麼還沒把這些守城的娘們幹掉?”他越看越不對,他的士兵上去的雖然多,好似和歸德府的守軍相比,並無一戰之力,往往是人家三拳兩腳,刀微微一揚就將自家士兵逼到城下。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羅汝才的千裏鏡從城上移到城下,看到自己的士兵源源不斷的還在向城頭攀爬,再往下看,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層死屍。
不好!
羅汝才大吃一驚道:“軍師,這不對啊。”又朝旁邊大喊:“盧雄,盧雄呢,趕快給我回來。”
大都督盧雄一陣風似的跑過來。
羅汝才跳起來問道:“你看看,城頭怎麼回事,為什麼咱們的士兵登城以後卻久久不能奪下城池?”
盧雄的眼睛順著羅汝才的手指看去,隻看了一眼,便皺著眉頭道:“大帥,末將昨日已經向您稟報,這歸德府的守軍可真是邪了門了,他們手中都是統一配置的倭刀,且刺刀鋒利之極,雖不能削鐵如泥,可卻遠比日本走私來的那些刀還要好上無數倍。”
“刀呢?”羅汝才問道。
盧雄道:“屬下這就取來。”
昨他聽了盧雄的報告卻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卻想看看這倭刀到底如何了。
不一會兒,盧雄帶著六把刀回來,遞給羅汝才道:“大帥,這是那日夜襲的時候,咱們奪的幾把刀,屬下日前已經試過了,與咱們普通的兵器對砍,往往能將咱們的兵器一刀兩斷,用力揮舞之下,一下能斷三層竹甲。”
“嗡嗡嗡……”羅汝才手中握著一柄倭刀,在空中用力做出一個劈砍的動作,風過流音,倭刀輕鳴不止。
“好刀,這簡直可以是寶刀。”羅汝才的目光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問道:“你是,蘇白衣部下人人都是這種寶刀?”
“是,大帥!”盧雄躬身回答。
“嗯,你去做個馬腿來!”
馬腿是用竹竿做的,簡單的就是將幾根竹竿綁在一起然後深埋入地,外麵留一人高,遠遠看去想馬的腿,所以叫做馬腿,有時也叫做牛腿。
羅汝才等盧雄帶人將馬腿做好之後,雙手握著倭刀緩緩舉起,然後從右上到左下,幹淨利索的一刀而下,一人高的馬腿被從中斬斷,留下一個斜斜的切口。
“娘的,竟然這般鋒利?”羅汝才呆呆的看著馬腿的斜切口,臉色滿是震驚之色。
若敵軍手中人人都是這種倭刀,那自己的兵……
他趕緊將手中的刀丟在地上,拾起不遠處的千裏鏡朝城頭下的地麵上一看,頓時心裏拔涼拔涼的,趕緊對盧雄道:“去,鳴金收兵。”
……
持續了一個時的攻城戰結束,很多士兵瞬間癱瘓到了地上。
蘇白衣此時也上了城頭,看著到處是染紅了鮮血的城牆,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傷亡怎麼樣?”蘇白衣問四名將領。
“剛剛我們合計了一下,死了有三百多個娃子兵!”毛承祿一臉陰沉。
孔有德嘿嘿一笑,道:“大人,咱們死了三百多個兵也值了,你看看城下,他們死的至少有一兩千人。”
蘇白衣早就看到了下麵的情形,卻沒有像孔有德那般高興起來。
一次攻城就死了三百多人,而對方隻死了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