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智商堪憂,可是從今的形式還是能看得出來,這鐵路股份的價格恐怕是要漲上去了,別的不,至少要比昨日最高成交價八十萬兩要高的多。
而且,昨很多人猶猶豫豫沒出手,今可不一樣了。
像他這般一直不信鐵路的人,在看到今日的鐵路模型之後也不由得動心:現在鐵路的可行性已經毋庸置疑,一旦給他蘇白衣募到足夠的銀子,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誰還會再懷疑?
唉,命不好!
話間,冒辟疆和陳貞慧二人聯袂,弓著身子低著頭過來給蘇白衣行禮。
“蘇大人,人服了,人徹底服了!”冒辟疆臉色的笑容痕不自然,但是仍然要硬著頭皮繼續恭維:“人井底之蛙坐井觀,不知道大人胸有乾坤丘壑,當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話的很好聽,而且也已經服軟了。
來表態一番,其用意在明顯不過:我隻是個人物,您是大人物,如今我知道錯了,您是對的,您大人不計人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冒辟疆心心念念,其實還是存了一些年想的,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可萬一蘇白衣是個一聽吹捧就不知道東西南北的人呢,萬一蘇白衣被自己一吹腦子發熱就免了他們複社的債務呢?
可蘇白衣是何許人,麵對冒辟疆的吹捧,他隻是嗬嗬一笑,道:“好,好,等會冒公子不要忘了去會場,記下成交價最高的一家,回頭代表複社的名義,給我打個欠條!”
冒辟疆心裏一沉。
蘇白衣繼續道:“還有陳公子,爾等都是複社之人,一同簽名吧。”
“啊……”陳貞慧一臉怒氣:管我什麼事?
躺著也中槍啊!
另一麵,剛剛從火車模型上下來的高賓,臉色不虞的走到程開業等一眾商人麵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可惜啊可惜,我這雙招子怎麼就瞎了呢?”又深深地看了康惠一眼:“還是康兄有眼光,有魄力。”
第一次康惠沒有出手。
但是看到昨日的展覽之後,他第一個站出來,以勢在必得之姿打壓所有對手,最終一次直接提價十萬兩白銀,將第三個鐵路股份以七十萬兩的價格收入囊中。
現在想來,這價格哪裏是高了,這分明是低了,很低了已經。
其實他高賓也是有實力競買的,可是看到康惠的氣勢和財氣,加上他本身對於鐵路的信心不足,所以沒能大膽的跟進,今後悔莫及。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康惠淡淡的道:“好在還有八個名額,高兄今日發力也是一樣的,不過估計價格,嘿嘿……”
今來到現場的人,又有哪個不是躍躍欲試的。
想在這麼多人中殺出重圍,難!
最關鍵的是,前兩場真正有實力的人都沒有出手,且不到時候一個的商人能不能得罪的氣那些世家子弟,就單單是富有程度,如何跟人家積累了二百年的世家相提並論?
……
冒辟疆和陳貞慧黑著臉從蘇白衣麵前退下,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因為無論走到哪裏,都感覺別人的目光有異。
而且,鐵路股份昨就拍出來八十萬兩的高價,看今這氣勢,超過一百萬兩簡直不要太容易。
一百萬兩,就算是複社也沒有辦法湊出來啊!
“陳兄,我在這裏等著!”冒辟疆道:“你去將朱國弼找來,讓他見識一下這火車,恐怕他會感興趣的。”
他所認識的朋友中間,最有錢的要數這保國公世子朱國弼了,今日討好他,不定到時候還能讓他幫幫忙。
“好吧!”陳貞慧點頭,然後轉身往外走。
朱國弼因為昨的事情,今並沒有來蘇家,自然也不知道車展的事情,陳貞慧隻能去驛站找他了,要不就去歸德府四大樓。
另一邊,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人,頜下留著三綹黑須,頭上戴著六瓣合縫瓜皮帽,看著麵前的鐵路和奔跑的火車,狠狠的拽了一下胡須,朝旁邊的一個廝道:“和順!”
“四管家,的在!”
“嗯!”四管家道:“王爺什麼時候走的?”
“回四管家!”那廝道:“咱們來的時候剛出西門,現在怕是走了老遠了。”
“騎快馬去追!”四管家深吸一口氣:“告訴王爺,事情有變,這鐵路,恐怕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