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是什麼人?
當年指揮使紀綱曾經過:隻有咱們欺負人的份,沒有被人欺負的份。
崇禎年間皇權壯大,錦衣衛的權利不免下降了一些,可總歸是子親軍,直屬於皇帝領導,對於李鎖來自然蘇白衣的話才是尊行的標準。
李鎖對蘇白衣一拱手,前擺一拉,果斷提步前行,高大的身軀穿過走道,距離朱國弼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朱國弼看著李鎖冰冷的臉,身上莫名的一哆嗦,神情自然也清醒了不少,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在李鎖動手之前趕緊舉起手,道:“蘇大人,是本公子錯了,本公子知錯!”
蘇白衣站在拍賣台上,冷冷一笑,右手起杯,滋滋的茗了一口,道:“念你初犯,本官不欲與你計較,可竟一而再再而三,好在你知錯的早,否則這條腿算是保不住了!”
“是!”朱國弼認栽,臉色陰沉的坐下來,口中道:“多謝蘇大人,下次不敢了!”心裏卻將康惠、高賓和蘇白衣恨了個便,暗道:等來日別讓爺我尋到破綻,否則定教你們好看!
蘇白衣見他坐下,臉色不虞,語氣也變得陰冷起來,不耐煩的道:“怎的,攪壞了我唱賣場的規矩,還想在這裏作甚,本官可以不對你動肉刑,何時讓你坐著裏拉?李鎖,愣著作甚,給我丟將出去!”
李鎖是個惟命是從的軍人,聽了蘇白衣的話之後,管他是什麼保國公保國侯的,高大的身子隔著幾重桌椅微微一彎,伸手提著朱國弼的後領,稍一用力便將朱國弼提了起來,在他掙紮吵鬧中一股腦丟到了拍賣場之外,然後死死的關上了門。
“好,臭老鼠走了,咱們繼續!”蘇白衣站在上頭,這番做派之後,果然室內人人警惕,再不敢自恃身份出來攪局。連保國公府的麵子都不給,眾人即便再牛也不敢叫板,一個個縮著脖子喊價格,眼中再無身份地位光環,一切都要憑著銀子話。
“五十一萬兩!”蘇白衣話音剛落,高賓就又開始報價。
剛剛威脅他的保國公已走,蘇白衣也承諾一旦購買了鐵路股份便有朝廷保護家,不會被那些豪門記恨,所以也就百無禁忌,笑嘻嘻的將手掌的牌子舉了起來。
“五十五萬兩!”在高賓舉牌子之後,康惠緊接著又舉起牌子。
不同於眾人每次一萬兩的加碼,這康惠前次一口氣加了十萬,這次又索性跳了五萬,氣的高賓一口氣憋在心裏,又不敢教價了。
畢竟他高賓雖然是揚州城數一數二的鹽商,可也僅僅是從他這一代才開始發跡,和經過數代積累的康家相比,真的是巫見大巫。而看康惠這架子對於這股份是誌在必得,他不信自己的實力,隻能忍痛割愛。
高賓不抬價,可還有別人抬價。
程開業也精明的很,經過這一日的展覽參觀之後,也明白股份唱賣最終的競拍價格肯定是一股高過一股,若是不盡可能的拿下一股,後續想再競買獲得就難了。
“五十六萬兩!”程開業加了一萬兩。
“五十七萬兩!”顧昌祚也開始報價!
顧昌祚其實在昨已經花了五十萬兩銀子購買了一股,可那一股份子實際上卻不是他顧家的,而是答應了徐光啟留給女婿徐驥的東西,現在證明鐵路股份是好東西,他家底也還算厚實,自然也想過來掙上一掙。
但價格一報出來,顧昌祚就感到不對!
大廳中諸多目光同時彙集於他身上,一道道像刀劍般冒著寒光,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冷汗涔涔,驀得一拍頭突然想清楚:這鐵路份子分明是僧多肉少,在外人眼裏老夫之前已經購得一股,若是再參與競拍,未免太貪得無厭。
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算了,管他勞什子股份,老夫不買了就是!
“六十萬兩!”康惠繼續跟進!
“這姓康的倒是財大氣粗!”薛翰嗬嗬而笑,對張世澤道:“蘇大人遇到這種買主,當真是喜歡得很呐!”
“你管這多事?”張世澤白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一個國字臉,頜下留著三綹黑須的男子突然舉起了牌子,淡然的了一句:“六十一萬兩!”
康惠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想繼續這麼無休止的爭執下去,直接舉牌子,再次報了一個讓眾人驚呼的價格:“七十萬兩!”
一次加價十萬兩。
“嗬嗬嗬!”高賓笑著道:“看來康兄對著一股是誌在必得!”
“算了,你老康家有錢,我不跟你掙!”潼關張碩本來也打算掙上一掙,可看康惠這架勢,果斷的打消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