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蘇白衣訕訕的笑了笑。
“那還不把你的手拿開?”
“嘿嘿!”蘇白衣這才收起來手,一撇眼看到坐在牢門口的獄卒,臉色頓時一陰沉,道:“該死的狗東西,看什麼看,滾!”
那獄卒不知怎的竟然沒有半分脾氣,被蘇白衣罵了幾句後悻悻的走了。
“好了,明我就沒法來看你了。雖然在王府,可你也知道,我其實幫不了你什麼忙!”嶽然一臉歉意,還有深深地擔心,不過卻又很決絕的道:“不過你放心,若是你真的被錦衣衛下了詔獄,我會守在同濟堂,為先生您守靈一輩子。”
“傻瓜!”蘇白衣上前,輕輕的抱住她,深吸一口氣道:“我還想著娶你呢,怎麼會死,別不吉利的話,你就放心走吧。”
嶽然手提著食盒背在背後,前身被他緊緊的保住沒有一絲反抗,又揚起左手輕輕摸了摸蘇白衣的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
歸德府!
正月十四下午,曹化淳一行就從黃河邊下船,來到了商丘。
雖然約定是正月十五,但那時出發時間,並非是碰頭時間。
曹化淳原本的打算是,現在歸德府和蘇白衣碰頭,喝喝酒吹吹牛逼先加深下二人之間的關係再,所以,便提前來了半。
來到稍微一打聽之後,便知道了蘇白衣的家。
一路上自然是引得了不少人的注意,隨便一打聽,就知道蘇白衣是誰,而且關鍵是,民間對這個人真是發自內心的讚不絕口。
“蘇先生做了肥皂,讓我們洗衣服再也不用那麼費力了!”
“蘇先生做的菜真好吃!”
“蘇先生大冬種出來黃瓜,雖然貴我沒吃過,但他真的很厲害。”
“蘇先生收留了好幾百難民!”
……
越是往蘇白衣家走,曹化淳越能感到這個人在歸德府的感染力。
不同於那些收買人心的不軌之輩,蘇白衣沒有刻意的偽裝自己,卻為老百姓做了這麼多事!
雖然都是衣食住行的事,可曹化淳卻絕不認為這些事就簡單。
等到了蘇家,沒有看到蘇白衣的身影,卻看到跪在地上朝他磕頭,哭的像六二喇叭樣的餘慕瞳,曹化淳的眉頭才慢慢的鎖了起來。
“娘子,先別急著哭,將事情清楚,到底是誰抓了蘇先生?”曹化淳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不管蘇白衣是不是犯了法,這個檔口肯定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因為別看他在鳳陽、歸德、南京繞了個大圈子,實際上曹化淳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請蘇白衣去京師麵君。
可現在有人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將自己尋找的人抓了起來,這還了得?
“我,我,賤妾也不知道,聽是開封府的錦衣衛千戶田直田大人,我們家夫君鼓吹象蠱惑百姓,要抓了投進詔獄!嗚嗚嗚~~~~”
“胡八道!”
本來隻是陰沉著臉的曹化淳,在聽到餘慕瞳的敘述之後徹底的憤怒起來。
不是他要憤怒,而是他不敢不憤怒。
開玩笑麼?
皇帝陛下口諭詔蘇白衣進京詢問氣象事宜,這個不長眼的千戶竟然敢將蘇白衣抓起來他蠱惑百姓鼓吹象?
此事即便他曹化淳不發怒,也要做出發怒的樣子來。
好吧,抓起蘇白衣可以放了,賠些錢財倒也沒有什麼,可你就不能換個借口麼?非得往“鼓吹象”這四個字上麵靠?
你這不是打皇帝的臉麼?
若是讓平民百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還不罵皇帝糊塗蛋麼?
“放心吧!”曹化淳親自扶起餘慕瞳,反倒咯咯一笑,道:“該死不長眼的東西,蘇大人也敢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娘子你先別哭了,咱家這就去開封府跑一趟,看看他田直的膽子是怎麼長那麼肥的!”
“義父!”
曹化淳身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出來,躬身對曹化淳行禮,然後道:“車馬勞頓,義父不如在歸德府歇息一晚上,開封府這一趟,兒子替您跑吧!”
“唉,算了,此事也急,一起都去吧,到時候接了蘇大人咱們就從開封府去京師。”曹化淳一擺手,“我倒忘了,於同,這河南千戶所的千戶,應該是你們鎮撫司衙門管吧。”
“是的,義父,正是我們鎮撫司下轄!”鎮撫司副使於同恭恭敬敬的扶著曹化淳出門,額頭微微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