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蘇先生的夫人麼?”
兩個丫鬟攔住了餘慕瞳的道路,聲問道。
餘慕瞳這才暈暈乎乎的抬起頭。
“我們是周府的下人,袁老爺和我們家老爺急著找您有事,去了蘇家您不在,便來餘家尋您了!”丫鬟很有禮貌的行禮。
餘慕瞳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錯!
還有人能救相公,還有袁大人,還有周大人!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微笑,道:“我,我是餘慕瞳,你快帶路吧。”
跟著兩個丫頭一陣急行,便來到了周府。
袁可立和周士樸二人已經站在大廳中等了,見到餘慕瞳的失魂落魄的模樣之後,二人心有默契的點點頭,心裏對她自然是認可的。
“慕瞳給兩位老爺磕頭!”
餘慕瞳不是打悲情牌,跪下來的時候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好了,你和那子都是老夫的晚輩,老夫早就視他如子侄,他的事我也聽了,你先起來。”周士樸上前將餘慕瞳拉起來。
袁可立也道:“你莫要擔心,蘇白衣被抓,我看這次倒黴的應該是田直那個混蛋了。”
曹化淳要來接他的事情,蘇白衣早就跟袁可立的過,所以袁可立也才這麼肯定田千戶要倒黴了。
“不過,曹公來還需幾日!”周士樸道:“蘇白衣恐怕這場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了,但老夫還有不少故舊在開封,這便和袁大人一起修書一封,尋找關照。”
袁可立哈哈一笑,對餘慕瞳道:“你放心吧,便是進了錦衣衛的大獄,也定然不會讓他受苦的。嘿嘿,田直這子也真是倒黴,你什麼理由不好找,偏偏找個妄談象蠱惑百姓的理由,我看她是運氣不好,這次他想死都難。”
看著餘慕瞳不解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老夫這一身的病蘇子還沒給我治好,我怎能讓他在大獄中久呆,老夫已經讓袁樞趕往開封府了,姓田的若是敢亂用刑,老夫削不死他!”
周士樸也過來安慰:“將你喊過來,主要是怕你太過擔心難受。”當下又將曹化淳和蘇白衣以及陛下要召見的事情告訴她。
餘慕瞳這才舒了一口氣。
想想看,陛下要親自召見我家相公,這大明朝誰還敢對我家相公無禮?
……
另一邊,經過兩日的折騰之後,蘇白衣於正月十三到達開封府。
然後,第一時間就被投放進了大獄之中。
大獄中陰森空檔,不見光線,裏麵一股難聞的腐臭熏得他嘔吐了三回。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連兩的時間,既沒有任何人來問罪,也沒有誰過來提審他。
蘇白衣知道,這是錦衣衛一貫的作風,先不問青紅皂白將你關在監獄中幾日,既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殺殺銳氣,到時候再提審的時候就容易多了。
但是,任憑千戶田直千算萬算,又焉能算到他蘇白衣隨身帶著係統,不但沒有餓到半分,還吃的簡直不要太好。
牛排、肥腸,各種水果應有盡有。
就是牢裏的味道太難聞,不過習慣了,也吃得下去。
第三,正月十五,算算日子曹化淳應該到了歸德府,至於什麼時候到開封府,那就不知道了!
依舊沒有人來提審他,可有個熟人來看他。
穆永江!
既然要讓蘇白衣屈服,其實也沒啥可隱瞞的,隱瞞了人家也不知道他穆永江的目的不是。
“是你?”
看到穆永江的時候,蘇白衣簡直不敢相信。
麻痹的老子猜測半,沒想到原來是你在搞事情?
怪不得,你穆家能做到歸德府首富,原來也是有靠山的。
“冬冷!”穆永江帶著刀疤臉,嘿嘿的笑了兩聲,他手中一件白色的衣服遞了過來,在空中輕輕一抖,頓時散開。
蘇白衣看的清楚,衣服前麵一個大大的“罪”字,後麵圓圈裏是個黑色的“囚”字。
囚服!
“怎麼樣,喜歡麼?”穆永江晃蕩著身子,一副得意的模樣:“布料不錯,你摸摸,還是你們榆院的布呢,我專門給你新做的,穿上吧。”
不容蘇白衣拒絕,後麵刀疤臉就拿著衣服強行套在了蘇白衣的身上。
“哈哈,不錯嘛!哈哈哈哈哈……”
看著蘇白衣狼狽的模樣,穆永江開心極了,哈哈大笑,笑完又有些奇怪的道:“蘇白衣,進了錦衣衛的大獄,我看你也不是那麼害怕麼?”
“我會害怕?”蘇白衣看著穆永江,晃了晃身上的囚服道:“我在想,等你們求著我脫下這囚服的時候,我要不要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