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冒煙啊!”
“不是爐子!”一向默不作聲的餘珹開口了:“是個用藤條套著的大瓶子,剛剛我瞟了一眼,好似用他口中所的玻璃做成。”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哈哈,老夫也知道了!”袁可立站起來,道:“定然是用他的真空,將茶水保存了起來,這才保住了水的熱度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運用的真空?”候恂接了一句,然後破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有德,緩聲道:“看來他早知我等會拿利用萬物來難為他,所以便早早的做了準備,嘿嘿,若真如此,此子心機之深真是侯某生平僅見!”
若是能將此子拉入朝堂,一定又是一位能夠鼎力閣朝的存在,對我歸德府士人來,有百利而無一害。
隻是朝堂禁止結黨,這句話候恂自然不敢明著出來。
蘇白衣走了,眾人也散了!
候恂、周士樸和袁可立三個大佬一起離開。
“周伯父,袁老!”
走到清淨處,候恂忍不住低聲道:“如果侯某沒有看錯的話,蘇宣這個兒子絕對是個大才,我想引他入朝堂,不知道二位伯父以為如何?”
候恂父親侯執蒲和二人大差不多,喊伯父自然也是應當的。
周士樸眼睛一亮,隨即又搖搖頭:“他沒有功名,又生性桀驁不馴,恐怕難以持久。”
不明白為什麼,和蘇白衣相處的時間久了,他老是感覺到這子雖然每日一副笑嗬嗬的麵孔,可骨子裏的桀驁不馴,是他生平僅見。
這種人上朝堂,是要吃虧的。
“這話的對!”
袁可立也過來搭腔:“除非你能將他一把推倒內閣首輔的位子上去,即便是次輔,恐怕都不行。這子啊,別看笑嗬嗬的,可是眼中無!”
候恂的胡子微微一抖!
還好先問了一下兩位老大人,他還真不知道蘇白衣是這種人,如果強行將他拉入官場,還不知道能引起什麼風波呢!
“蘇子年紀輕輕已經有了這番成就,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強行拉入官場,即便入了閣又如何,還不是毀了他?”袁可立輕歎一口氣,他不但見識過蘇白衣的神奇,更是蘇白衣神奇中的受益者,親身體會才能有所不同,“這子已經隱隱有了自己的道,雖然老夫現在還不清道不明,但據我所知,從三代以來能有如此能力的人,也不過一手之數。便是本朝陽明先生,怕也略有不及吧!”
“什麼?”
不但候恂,就連周士樸都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蘇白衣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不明白袁可立為何給了這麼高的評價?
“袁老是不是誇張了點,他怎麼能跟陽明先生比肩?”候恂還是不太信。
開玩笑,王陽明是誰?
學子遍下,遍朝堂。
蘇白衣雖然也隱隱的找到了自己的道,可候恂總覺得有些奇巧淫技的味道。
他能和陽明先生比嗎?
陽明先生當年四十餘日平定寧王之亂,無論文治還是武功,都足以彪炳千古啊。
“大真,雖然你將兒子交給了蘇白衣教授,可我覺得你骨子裏有些不屑一顧。”袁可立深深的看了候恂一眼,繼續道:“不要看他。你看,自三代以來,出了多少英雄豪傑,可是你再想想,漢唐以來,我與汝,又有什麼改變?
朱熹的對,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孔子之後,為政以德,待人以禮。下紛亂才算回歸正統,才有漢唐之盛,才有大明之強,泱泱華夏,賓服四夷。
但如今呢,大真你看看如今之大明,烽煙四起,內憂外患。”
不是他吹蘇白衣,而是經過相處,聽了他的言論之後,袁可立才有了這種想法。
別的不,如果,蘇白衣真的能造出不用風帆航行的船,這對海戰意味著什麼?別人或許想不到,可他袁可立卻深知其中的輕重。
“你的意思是?”候恂的眼睛猛地一亮。
“不亡我中華,孟子曾言:五百年,必有聖人出!”
袁可立完,一甩手,大袖飄然而去。
留下愣愣的周士樸和一臉懵逼的候恂。
五百年必有聖人出。
候恂心裏反複尋思這句話,緊皺著眉頭。
如果從宋朝朱熹來算的話,到今年正好五百年。
把蘇白衣當做聖人?
候恂微微搖了搖頭,袁老今看到大氣的巨力之後,恐怕有些熱血上頭了吧。
“周伯父,您怎麼看?”
周士樸嗬嗬一笑,擺擺手:“你別問我,人老了,這世間的事,倒是越來越看不清了!”完後,留下風中淩亂的候恂,顫巍巍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