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乍起，秋涼！
幾乎是沒有任何前奏，在一場持續了數日的秋雨之後，歸德府的氣一下變了。
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暑氣和熱度，變得有些清冷。
還不是一般的清冷。
蘇白衣記得，在中原這個地方，一般第一場秋雨之後即便是略微顯得涼爽點，穿個長袖襯衫也就差不多了。
然而，讓他大為驚奇的是，在明末這個蛋疼的特定時間裏，因為冰河的影響，剛剛秋雨過後，按照後世的標準，至少需要套個秋衣外加一個外套。
很多人將明朝滅亡的原因歸納為三類。
一時人的因素，就是最為當權者的崇禎皇帝和那些流水一樣的內閣大臣，沒能很好的治理國家，沒有帶領整個民族走正確方向。
二是製度的因素，因為大明的稅收製度、士大夫共治下的製度、宗師保護製度等一係列製度，讓整個朝廷的稅收銳減，明末的時候每年不過四五百萬兩，相當於宋朝的十幾分之一，沒有錢還連年打仗，不滅亡才怪。
三嘛，就是老爺都不幫明朝。
因為遇到了曆史上基本上是最嚴重的一次冰河，很多農作物不能適應環境，產量大幅度降低，致使人口銳減，災荒不斷，陝西、山西之地甚至出現千裏無雞鳴的淒慘之狀。
果然不愧是曆史上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冰河。
蘇白衣感慨一句！
本是四季分明的中原地區，這下倒好，簡直沒有了秋的存在。
這夏過去之後就是冬了吧！
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和大自然抗衡的資本，隻能看著空搖搖頭，歎息一聲，繼續工作了。
養了這麼多，無論氣色還是精神頭，都基本上恢複了原狀，蘇白衣拒絕了幾個丫頭讓他繼續養病的要求，下午的時候還要去文正書院，給學子們上課。
……
甲字學堂中教書的華栱華先生，最近心情很不好。
自從蘇白衣進入文正書院教書以來，他的待遇發生了翻地覆的變化。當然了，作為一個被孔孟思想熏陶了這麼多年的老儒生，些許的待遇變化他還是能忍受的，可是偏偏無法忍受蘇白衣宣傳的那些思想。
可是奇了怪了。
那些東西雖然是蘇白衣胡八道的，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學子熱捧。
平時蘇白衣在的時候，他的學生被搶走這件事很正常；但即便是蘇白衣不在的這幾日，他課堂中的學子也遠遠達不到以前的水平。
這還不止！
甚至，開始有人挑釁他的威嚴，公然在課堂上搗亂。
他的星象學，認為所有的星辰在一般情況下都是不動的，隻有在地發生大的變化時，才會引起某些星象的異動。
這是上給予人間帝王的示警。
可這麼一，學子們不願意了，有個從京師來的叫做符林的學生，居然站起來公然他教授的不對，星辰應該是按照固定的軌道在運行，之所有有些星辰會偶爾出現反常的情況，那是因為站在地球上的人觀看角度變了，或者是周圍的參考物變了。
符林完之後，還叫囂著這是蘇白衣蘇先生上課的時候的。
這下華栱勃然大怒！
上課的時候公然質疑自己的先生，那可是大罪過。
符林被鞭笞了三下，然後給趕出了課堂。
不過也就是在那日之後，下午來他甲字學堂上課的學子又再一次驟然縮減。
好的時候十幾個，情況不好的時候，甚至隻有幾個。
比之之前辛算子的課堂情況，甚至還不如！
那這課還上個幾把!
華栱氣的吹胡子瞪眼，就等蘇白衣今日來上課，一旦蘇白衣進了教室，他便緊接著也進了丁字學堂，正正直直的坐在最前排，咋一看像是個聽話的老學生，實則包藏禍心。
你蘇白衣不是號稱認識地萬物、學習地萬物，然後地萬物為我所用嗎？那好，我今就不相信，你還真的能用到地萬物？
蘇白衣自然也看到了華栱，甚至還知道這家夥是過來搗亂的，不過他不在乎！該怎麼上課還怎麼上課。
“同學們，好久不見，不好意思諸位，前幾日受了點傷，這不一直都沒有好麼？直到今日才來給你們上課，蘇白衣先給大家道個歉！”
完，真的躬身朝學生們行了個禮。
學生們頓時都驚呆了！
先生是什麼人？
地君親師，那可是僅次於雙親的存在，竟然向他們道歉？
“先生，不可！”
“先生，且慢！”
……
一時間，雜聲四起。
蘇白衣擺了擺袖子：“人無完人，這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沒有完美的，都是存在缺憾的，我蘇白衣也不是神仙，隻是個傳道受業解惑的俗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