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衣進了王宮,一邊走一邊看,心裏對這占婆國的國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王宮的建設和大明的建築格局不一樣,沒有所謂的前庭後院,跨院或者照壁之類的東西,進門之後就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兩旁是房屋,房屋前麵種植了不少花草樹木,後麵又是一個大院子,這院子裏房屋頗多,裏麵似乎有不少辦公人員走來走去,應當算是朝堂一類的建築了。
再往後估計還有一個後院,王府的家眷居住。但蘇白衣是沒有機會參觀了,因為婆摩羅就將他帶到第一個院子,進去一間頗為寬敞的廳堂,然後分賓主坐定。
這王宮有沒有花園他不知道,但是蘇白衣大概估摸了一下,照這麼看來,這個占婆國的王宮最多和自己歸德府的那個大院子差不多大。
太寒酸了。
可如果這占婆國窮的話,也不至於此啊。
廣南地盤大,可是山多田少,整個廣南國有良田差不多兩千萬畝。
這占婆雖然不大,可良田多山地少,整個國家也有一千萬畝良田,養活了近一百萬人,平時蓄養的軍隊有將近二萬,戰爭時候能夠征集到十萬大軍。
這麼一個國家,光是每年的糧食稅收也不得了,怎麼可能窮到連王府都變成這個樣子呢?
蘇白衣正思索間,外麵有侍女開始上茶。
每個人麵前放了一杯,可是到了那國王婆摩羅的時候,卻專門挑了個粗碗,碗裏放的也不是茶水,而是半碗血淋淋的東西,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蘇白衣微微皺眉:這又是個有特殊嗜好的國君?
正思慮間,嶽大龍笑嗬嗬的道:“貴使見諒,我們大王自從接受王位以來,便開始臥薪嚐膽,日飲蛇膽半碗,夜睡薪草,發誓要恢複占城故地!”
“哦……”蘇白衣心頭一震,然後肅然起敬。
這家夥,是要學勾踐啊,還搞臥薪嚐膽!
那麼為何這王宮顯得破落也就的通了。
婆摩羅端起膽汁一口喝完,麵色微微發白,然後又急急的出去漱了漱口,才回到房間對蘇白衣拱手,繼續了一大堆嘰裏咕嚕他聽不懂的話。
嶽大龍翻譯道:“大王,占城和大明世代友好,當年也是大明的屬國,但是安南黎皇無道在前,阮氏欺人在後,致使我占城國一而再再而三的衰弱,直至今日淪為阮氏的附庸。大王痛心至極,希望和大明修舊好,求大明主持公道。”
“哦?”蘇白衣端起茶,在嘴邊晃了一下,看似喝水,實際上並未進口,又將茶杯放下來,輕輕開口笑道:“大王笑了吧,據外臣所知,這廣南阮福氏和你們占婆那是姻親,難道大王的母親不是老阮主的親生女兒?”
“是!”嶽大龍道:“使大人不知,這阮氏實則欺人太甚,我們占城也僅僅隻是為了委曲求全而已,年年被阮氏壓迫,大王如果不信,等我取一物來。”
嶽大龍完,目視婆摩羅,婆摩羅朝旁邊的下人點點頭,那下人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張地圖來,鋪在正中間巨大的桌子上。
婆摩羅和嶽大龍二人同時站起來走到桌子旁,又邀請蘇白衣上前,道:“貴使請看,這是我占城國曆代疆域變化圖。這是富春,以前卻是我占城之舊都華閭,可恨被那阮福氏所占,這是四百年前我占城……”
“哎……”蘇白衣擺了擺手,道:“這些陳年舊事就不用再提了吧,若是要以前,你們占城源自於林邑國,林邑國乃是占我中華象郡之南而起,豈不是,整個安南都是我中華之地?”
蘇白衣一張口,就將婆摩羅和嶽大龍的嘴給堵了。
婆摩羅還想分辨,蘇白衣卻道:“這些舊事咱們就休再提了,大王可以,想要我大明如何做?”
“使大人!”婆摩羅很是誠摯的行了個禮,道:“我占城願意成為大明之藩國。”
“這個好辦!”蘇白衣道:“我大明成祖皇帝時候,你們就是我中華之藩國,回頭外臣朝皇帝討一份聖旨,爾等明年去京師朝貢即可。”
“還有!”婆摩羅道:“大明若是出兵,我們一起攻擊廣南阮氏,我占城隻求恢複成祖皇帝年間之國土,將都城遷到毗闍耶,靈江以南,毗闍耶以北八百裏土地,願意俸給大明。”
真是個中二少年,就會些屁話!
蘇白衣冷哼一聲,道:“不可能,大王莫非在做春秋大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