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站在醫院的門口，看著病房裏麵出出入入的醫生護士，隻覺得格外的內疚。如果不是他態度過於強硬，也不會把白老爺子氣成現在這個樣子。
想起來之前白老爺子說的話，老首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難道自己這麼多年真的做錯了嗎？老首長不由的想起來曾經和張封相處的時候的事情，臉上多了幾分的動容，自己對待張超，似乎真的是有點過分了。
何況，白老爺子給張超指婚的隻不過是一個當地的小豪門罷了，沒有把張超重新待會京城的權利圈子，可能這就是白老爺子的妥協，老首長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就當是這麼多年對張超的補償，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老首長也會感覺到不安，張家隻剩下張超這一根獨苗苗了，而他非但沒有好好的照顧，而是害怕被報複，不斷地去利用張超。半夜三更的時候老首長也會被噩夢驚醒，張封一身鮮血的問他，究竟這麼做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白景，你爺爺醒了沒有？”老首長看著走出來的白景，急忙走上前低聲詢問著。那個樣子就像是在擔心自己最重視的東西一般。
“嗯。”白景顯然也不願意搭理老首長，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出去了不知道是打算去忙活些什麼。老首長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然後朝著病房裏麵走進去。沒辦法，他麵對白家人的時候總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底氣，可能這就是心虛的感覺吧。
“老白，你說你怎麼說暈倒就暈倒了呢。”坐在白老爺子的床邊，老首長歎了一口氣。看著人有些難看的臉色，心裏麵也多了幾分的內疚。自從那天之後白老爺子就是一病不起，好不容易療養的好了些，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呢？
“老繆，不是我說你。我們還能夠活幾天，你何必為難個孩子。”白老爺子的聲音裏麵帶著虛弱，偏頭看著老首長，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沒有。”想起來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情，老首長說話也沒有底氣了。這一輩子他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國家利益，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但是當他對上白老爺子的眼睛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什麼大道理都說不出來了。
“你有沒有你自己知道。我們這種人，何必呢。”白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偏過頭不再看老首長了。其實老首長就沒有想明白，他們這些人口頭上麵說著是為了國家，可惜實際上呢。就像是張超一樣，張超損害到國家利益了嗎？沒有？隻不過是因為恐懼罷了。
“張超結婚的事情，我可以同意。不過答不答應隻能看他自己的意見了。”老首長終究是妥協了，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有些懷疑這些年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等到老首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白老爺子勾唇笑了笑，然後睜開了眼睛，臉上哪裏有絲毫憔悴的樣子。果然是一個成精的老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