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廚房灶間的大鍋裏,還留著大半鍋熱水,灶堂的門開著,郭慧雲在後院忙活著。
\t從後院的井裏汲了兩桶水,提了一桶到灶堂,倒到大鍋裏,又往灶裏添了一把柴。後院那個大膠盆裏泡著幾件髒的衣服,是黃銳敏的,剛才吐的時候沾了髒東西,郭慧雲實在看不過去,給他扒下來了,她的衣服上也是,沾了不少。
\t拿了個小木凳,在後院的廊下,借著灶堂裏照射出來的昏黃的燈光,郭慧雲用肥皂細細的搓著,幾縷頭發垂下來,輕輕的擺動。身上的味道實在不好聞,郭慧雲皺了皺眉頭,站起身,到灶堂的門口看了看,堂屋裏靜悄悄的。
\t猶豫了一下,女人還是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忍受不了那難聞的味道。
\t褪下衣服長褲後,一具成熟豐腴的身體便袒露在皎潔的月光下,昏黃的燈光朦朦朧朧,山巒起伏,溝壑縱橫,千姿百態,萬種風情。
\t郭慧雲心裏還是有點緊張,要是平時她倒也無所謂,平時都是在後院洗澡洗衣服的,習慣了,畢竟現在不同,前麵側房裏還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呢,心裏慌慌的。
\t就著盆裏的溫水把換下的衣服打濕,快速的搓洗,一堆泡泡便爭先恐後的飄了起來,身上的山巒跟著快速的擺動著,時不時輕輕碰在手臂上,那感覺讓郭慧雲的心裏莫名的蕩起了一些春意。
\t大鍋裏的水在那咕嘟咕嘟冒著泡,水開了,郭慧雲的衣服也洗好了,用井水漂了兩道,聞聞,沒有怪味,淡淡的肥皂香氣。
\t攤開來,掛在後院的繩子上,用手把衣服都抻開抻平,這樣幹的快。
\t攏了攏頭發,解開盤著的發髻,一頭烏發如瀑而下,在肩上輕輕跳躍著。
\t忙活了半天,剛才慌亂的心情也舒緩了,水從頭上淋下來,暖暖的,很舒適。慢慢的揉著頭發,洗發香波的味道一點點彌漫在院裏。
\t想著田月清的遭遇,郭慧雲心裏就有些低落,田月清剛才在灶間告訴她,她竟然快一年沒有夫妻生活,沒有那個了...她老公寧願在外麵鑽發廊,都不願意回家。
\t這男人啊,一闊了嘴臉就變了,心也就歪了,不著家。
\t邊搓著頭發上的泡沫,邊想著自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自己何嚐又不是一樣呢,大好的年紀,花開的正豔麗的光景,日子卻過的就像個活寡婦似的。
\t上一次的夫妻生活是什麼時候了,郭慧雲自己都記不起來了,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自己家那位和田月清家的還不是一樣,就喜歡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勸他,他還凶的很,這都大半年了,也沒看到寄錢回家,誰知道他把錢都花哪去了呢。
\t歎了歎氣,反正也就那樣,日子啊,湊合著過唄,有多久沒和自己家的那位聯係,郭慧雲想不起來,感覺有很久,兩人現在也沒什麼話說,又不想和他吵,這聯係的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
\t衝洗著頭發,拿溫水細細的漂著,水在身上流淌,暖洋洋的感覺,很舒坦。
\t溫熱的水流順著肩上而下,淌過高聳的山巒,手上的泡沫從山尖拂過,有些微麻觸動,心裏便蕩起了有一層漣漪。
\t思緒漸漸飛散,多少個這樣的夜裏,難眠的孤寂時,每每想著夫妻間的那事,自己嚐試著解決,那種欲罷不能的煎熬,那種思之不得的難抑,就如同地上的小螞蟻在身上爬,在心裏頭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