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石秋蘭心裏就冷了,身體上的傷痛,時間可以治愈,心裏的陰影卻又如何磨滅呢?
有家不歸,到現在,更是變本加厲,連續的都不回來了。
腦子裏漸漸的迷糊了,石秋蘭不願意再想了,守活寡的日子,夠了,既然你在外麵玩,好啊...
周紅渠猛然的就感覺到懷裏的女人不掙紮了,細微的變化讓他很得意,矜持什麼,裝個什麼,又不是第一回...這事啊,第一次和第N次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嘛,既然都做了,那又何必扭扭捏捏呢,真是的,對嘛,就要想這樣...好嘞。
屋裏的光線不太好,窗戶上的窗簾遮的太嚴實,周紅渠的手在女人的毛衣內四處遊走,卻隻能憑著手上傳來的觸感,想象著石秋蘭身子的模樣。
“我們有多久沒...”周紅渠含混的問著,嘴巴貼著石秋蘭的耳畔,無序的亂拱著。
石秋蘭沒有答話。
有多久了?她不記得了。
這兩天石秋蘭的心情本是極舒暢的,民辦教師轉正的資格落實了,心頭的一塊重擔卸下,不用再整日的提心吊膽,焦灼的等待。
大早上的被周紅渠這麼一鬧,石秋蘭的心情便灰暗了許多。
她突然覺得很可悲,這麼大的喜悅卻沒人分享,本來最親近的枕邊人,卻如同最熟悉的陌路人,該怪誰?
“不要,不要脫了...”石秋蘭又開始不配合了,周紅渠想要把她身上的毛衣給剝了呢。
奶奶的,這女人越來越有性格了,越來越不聽話了,周紅渠心裏暗暗的惱火著,拉扯了幾次,硬是沒能把石秋蘭的紅色毛衣給剝下來,這讓他很不爽了。
“等下,我問你個事...”突然,石秋蘭抓住了周紅渠的手,不要他動,用了很大的勁頭。
“什麼事?你說,我聽著...”周紅渠卻依舊伸著腦袋往石秋蘭的頭邊湊過來。
“民辦教師轉正的那個事...你倒底有沒有幫我去問下?你催了沒有?”石秋蘭盯著周紅渠,問了一個她在心裏糾結了很久的問題。
塔瑪的,女人怎麼這麼多事啊,老子說沒說,辦沒辦,你知道個屁啊...蠢女人,非要人哄幾句就開心了...得得,我如你的意...
“這個事吧,確實有些困難...這個啊,你聽我講啊,鎮上的那個教育組的主任,就是閆書良閆主任,叫鎮委把他給逮了...知道吧,你的事呢,我之前就是托他的...”周紅渠開始信口胡謅了,他很自信,可以忽悠倒女人。
“那事情現在怎麼樣呢?還有沒有希望辦成?”石秋蘭默默的問了一句,語氣裏有些微微的變化。
“你的事我能含糊嗎?不可能不辦的啊,對吧...我跟你說,前天我去鎮裏開會,還專門找了鎮委的劉一鳴劉書記,就你的這個事和劉書記交換了意見...”周紅渠越說越像那麼回事了,連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那,劉書記怎麼態度?怎麼說?”石秋蘭追問著。
“那個劉書記嘛,你要知道,秋蘭,這當領導的人呐,他們說的話呢,我們要認真去品味去理解,劉書記說了,這個事啊,要研究研究,等有決定了,會通知我的...”周紅渠的官腔擺的很正點,有些陶醉,他為自己杜撰忽悠的本事還有些沾沾自喜呢,女人呐,頭腦簡單,就是好騙,你看,我一說,就可以繞暈她。
“就是說現在鎮委還沒有明確結果出來?”石秋蘭望著周紅渠,語氣裏的反問有些怪怪的,讓周紅渠很不舒服。
“那當然,這麼大的事,鎮委哪這麼快,再等等吧...劉書記給我信了,我就告訴你,可以吧...”周紅渠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境中。
“可以,那我等周書記的準信...放開了,我要出去,我身子不舒服...”石秋蘭冷冷的說著,這次是異常的堅決了,別說摸,周紅渠就是想拉都拉不住。
臭娘們,怎麼這麼多事呢?
周紅渠悻悻的鬆開了手,石秋蘭已經出去開了堂屋的門,冷冷的望著一臉愕然的周紅渠,四目相對,無聲的碰撞。
終究周紅渠還是敗下陣來,這裏是石秋蘭的家,他可不想鬧的沸沸揚揚,隻是周紅渠沒搞清楚,石秋蘭為什麼會突然的冷臉了呢?眼見著都要得手了啊,他奶奶的,太掃興了...
望著周紅渠頹喪的身影消失了,石秋蘭一臉黯然...原來你是這樣幫我的啊...太諷刺了,嗬嗬,荒誕的黑色幽默,現實版的當麵撒謊,還說的像真的一樣呢。
關了門,石秋蘭便往離自己家不遠的郭湘蓮家趕過去,郭湘蓮這些日子忙的不可開交,要交貨,人手不夠呢...石秋蘭想要去幫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