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萍沒說話,豎著耳朵想聽個究竟,結果卻讓她歡喜的很,嗯,閆書良,看不出來嘛,還有點氣節哦,到現在,一個字沒吐,好,真不錯。
鎮上的“龍山酒樓”裏,觥籌交錯,杯盤交疊,酒席的氣氛很熱鬧。
隻是,梅安良半瓶貓尿灌下去之後,話便愈發的狂妄了,舌頭開始打起了卷,語無倫次,像個神經病發作了一樣。
“怕,個球,給老子,滿,滿上...周,周書記,來,再,再走一個...”一邊拉著周紅渠,一邊咕噥著,梅安良搖搖晃晃的硬要和周紅渠再幹一杯。
“多了多了,梅主任,以後再喝了,啊...”周紅渠哄著,心裏厭憎的緊,不是這次被紀委搞了一把,周紅渠也沒機會和梅安良走的這麼近,這樣勾肩搭背的喝酒,這樣的親熱的鏡頭,還是第一回,以前梅安良看他,眼睛都是斜著向天的,這種突兀的親近,周紅渠自己都感覺到假,假的冒尿。
一起回來的田衛龍,借口身體不適,托病不來,隻有周紅渠盤算著,反正自己也要回村,不如吃飽了再走不遲,積雪初化,路還遠著呢,不吃飽,走路都不得勁。
“沒,我沒,多...周書記啊,你,你可別,別學那老田啊...那家夥,沒,沒意思,忒沒意思...”梅安良在兩個親隨的扶持下,勉強的沒倒,猶自囉裏囉嗦的沒完沒了。
田衛龍丟了官,梅安良對他的稱呼也自動的變了,不再是田站長了...以後這老田呐,和他們不再是一路人,一個官身,一個白衣,嗯,檔次不一樣了。
那個田衛龍可能也是沒好意思,畢竟丟臉,自己現在烏紗帽給弄掉了,和庶民無異,哪還能和老爺們在一起吃吃喝喝...讓人奚落恥笑啊,索性的裝病。
自導自演的一曲宴請鬧劇總算告了一段落,曲終人散盡,愁日向黃昏。
周紅渠心裏還裝著事,他這些日子時刻在牽掛著的。
在出事之前,被鎮紀委的人帶走之前,他和外地的兩個客商簽下了協議的,落雁湖的承包搞定了,這個周紅渠不關心,不感興趣,我管你拿去幹嘛呢,你有本事,養龍王都成。
最關鍵的是他收了人家給的茶水費,辛苦費等等,一共好幾萬,就藏在他在村委的那個破舊的辦公室裏,這個他耿耿於懷,一直放心不下。
周紅渠心心念念的擔心,是因為知道此事的,還有一個人,村委的那個會計,周國成,簽約的時候他在,給錢的時候他沒看到,但錢是他陪人家客商去信用社取回來的...
想著藏著的那銀錢,周紅渠的腦子裏便又想到了石秋蘭,那個被自己占了身子的少婦,不知道還好不好?畫麵一轉,便又出現了落雁湖邊發廊的那個妖嬈的女人,桂美琴,想當初,和她的歡好約定,唉,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記不記得老子了...
像電影畫麵似的,一幀一幀的跳動閃回,村口的刺槐,遮天蔽日,對了,老子的新房子哦,也不知道王玉花那婆娘在不在家...
酒醒在肚腸裏翻湧,周紅渠已經等不及了,歸心似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