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銳敏很知趣,雖然看的精光透徹,卻裝著沒看見,若無其事的唯唯諾諾,退到外麵恭候著,十分的謙卑,分寸拿捏的極好,誰也不知道他笑臉下的內心裏在想什麼。
坐在柯玉山懷裏的何芸莉,在黃銳敏進來的時候,女人的眼神遊移著,不敢直視黃銳敏,好像生怕被柯玉山瞅出了什麼端倪。
她和黃銳敏的私下歡愛,可是隱秘的很,萬萬不能叫柯玉山知曉了,不然,所有的夢幻都將破滅,柯玉山肯定要把她一腳給踢開,這是柯玉山早前就告誡過她的,除了她家裏的丈夫以外,她隻能把柯玉山當老公,她隻能屬於柯玉山...何芸莉還不想失去這麼大的一棵樹。
自從在醫院裏和柯玉山半推半就的有了那麼回事後,何芸莉的心裏便開始迷失了,她想要好的生活,好的職位,這一切,靠她自己,簡直是癡人說夢了...她得意的是,自己還有姿色,還有叫人垂涎的少婦的知性成熟。
迷倒了柯玉山,這,就足夠...
突然一陣疼痛襲來,攪亂了何芸莉飄渺的思緒,柯玉山的手重重的抓在兩座山巒上,用的勁很大,何芸莉差點沒痛的哼出聲來。
黃銳敏送來的材料,最上麵的一遝便是劉一鳴昨天留在縣委辦的。
清溪鎮生態旅遊開發?這是什麼個意思?鳥不拉屎的那地方,搞旅遊開發?簡直是亂彈琴...完全是書生意氣,紙上談兵嘛。
省裏旅遊公司願意投資,正在擬定規劃圖?我擦,你劉一鳴,好啊,先上車後買票?生了孩子再通知公婆,是嗎?這麼大的事,縣委事前竟然不知道?你還把組織,把領導放在眼裏了嗎?可惡啊,可惡至極...
再往下翻,塔瑪的,又是富民鐵礦...這些照片,怎麼回事?這個劉一鳴怎麼就死咬著富民鐵礦不放呢?這後麵是有人給他出了餿主意?還是專衝老子來的?
柯玉山的臉色陰晴變化著,他心裏在怨憤,怒罵,麵上卻沒發作出來,劉一鳴的意思很明白,報告裏寫的清清楚楚,兩件事。
清溪鎮要搞生態旅遊開發,已經在商談細節,說明,大框架已定,就差具體的簽字推行,省裏的客人現在就在清溪鎮,此其一。
其二,就是富民鐵礦的問題,打架鬥毆那都是扯淡,根本不叫事,柯玉山清醒的很,富民鐵礦的汙染才是核心的關鍵。
看著沉吟不語的柯玉山,何芸莉抓著他的手,終於將魔掌給挪開了,要不然,隻怕會被他生生的把高山上的鬆果給揪下來呢,這死東西,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痛啊,女人緋紅的臉上,有些幽怨之色。
柯玉山好半天不吭聲,外麵的黃銳敏便開始如坐針氈,掩飾不住了,內心的慌亂終於溢滿在臉上,千算萬算,以為周超搞定的事,可以遮蓋住,哪知道陰魂不散的劉一鳴硬是捅了出來,想想自己當時為周超拿回了驗收整改的回單那樣的高興,多麼的可笑啊,掩耳盜鈴,自己哄自己罷了。
黃銳敏當初第一個念頭,看到這些東西後,他是大驚失色,本能的就想匿了劉一鳴的這些報告的,但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幼稚的想法,他已經得知,劉一鳴的這套材料,安和縣的幾個常委都有收到,人家沒找到大佬,其他的領導卻全拜訪過了。
他把劉一鳴恨的,牙都要咬碎,可是,你卻拿人家沒轍,人家的材料齊全的很呢。
事情至此,多說無益,苦思了一夜,黃銳敏沒想出辦法,一早,膽顫心驚的便繞了幾大圈,把一遝資料全抱了過來,要死要活,要殺要剮,就等柯玉山發落了...
一晚上沒休息好,臉色很憔悴,胡子拉碴,眼裏全是血絲,剛才房間裏的香豔曖昧,何芸莉朦朧可見的曼妙身子,黃銳敏全然的都沒了興趣,心裏強捺著的惶恐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煎熬...似乎墮入黑暗的深淵。
“小黃,你進來...”裏麵傳來柯玉山的聲音,冷冰冰的很陰鷙,比外麵的寒風似乎還要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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