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我由衷感謝啊。”陳子濤自責道：“主要是我考慮不周，錯誤地估計了形勢，我以為新官上任，地委主要領導壓陣，那些企業幹部怎麼也得給我幾分麵子，敢不來開會的人應該不多，我預計不會超過十個，那我就手起刀落，哢嚓哢嚓，殺雞儆猴，接下來我們的工作就好做了，可沒想到我這一網撒出去，一下子逮了七十五個，這確實有點多了。”
楊清來點著頭道：“是啊，前些年咱們強調放權和搞活，覺得就是少管甚至不管，特別是我的那個本家，楊群楊處長，他搞了個徹底放權，所以下麵的企業不聽招呼也是在所難免。”
陳子濤問道：“老楊，你對徹底放權是怎麼看的？”
“這個麼，我還真說不好。”楊清來謹慎起來，他知道陳子濤正在抓權，他不敢隨便發表個人意見，“小陳處長，對工業行業我是個外行，這幾年也就是坐在辦公室裏喝喝茶看看報，所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說不好，也不能瞎說。”
楊清來明哲保身，陳子濤非常理解，老同誌們已經沒有雄心壯誌，他們有理由不管事不惹事。
副處長可以請過來，至於處長方天明，陳子濤當然得親自去。
方天明的辦公室就在對門，陳子濤敲門，約等了一分鍾，方天明應聲而來開門。
原來，辦公室裏除了方天明在，工業處辦公室主任劉思紅也在。
方天明和劉思紅都有些不自在。
陳子濤心裏在樂，趙強說方天明和劉思紅有私情，看來一點都不假。
劉思紅道：“小陳處長，我剛向處長彙報完工作，正準備去找你。”
陳子濤笑道：“不用向我彙報了，我正好有事和處長商量，這事正好也與你有關，你也坐下來聽聽嘛。”
劉思紅噢了一聲，“那我坐下聽聽。”
方天明問道：“小陳處長，你想說什麼事？”
陳子濤道：“是這樣的，我來工業處上任之前，地委三位主要領導找我談過話，尤其是地委副書記張英，她的意思呢，咱們工業處黨組要調整一下，三位老同誌退出，選兩位新同誌進入。”
頓了頓，陳子濤衝劉思紅道：“張書記還特地提到，要讓劉思紅主任進工業處黨組，她說你在工業處發揮著很重要的作用。”
劉思紅驚喜道：“張書記還知道我呀？”
陳子濤道：“當然，張書記現在主管黨群工作，她又是女人，所以她對你們這些幹部特別的關注。”
方天明笑道：“這是好事啊，劉主任，我先恭喜你了。”
女人好哄，就象餐桌邊的食客，先上好菜好酒，讓她吃飽了喝高了，什麼事都不是個事，劉思紅是個積極追求進步的女人，陳子濤拋出點好處，她果然馬上發暈。
陳子濤道：“處長，我我覺得我今天捅了個馬蜂窩，七十五個幹部，打擊麵太大，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啊。”
不等方天明開口，劉思紅就搶著表態道：“小陳處長，我主動請纓，這個事交給我來處理。”
方天明心裏歎道，女人啊女人，女人真是感性動物，人家幾句好話就給忽悠到溝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