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與郝偉明沒有來往,關係頂多一般,更沒評價過郝偉明,但陳子濤為了忽悠郝偉明,隻好把幹姐姐張英搬了出來。
“首先,張英部長說,當初把你從第三把手直接提撥為第一把手,是超常規的,組織上對你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她說你目前還處於考驗期,也就是說,你這一把手的交椅還沒有坐穩當。”
郝偉明微微點頭,“關於這一點,我也感覺到了。”
“其次,張英部長說,按有關規定,你這個縣一把手必須異地任職,但綜合上麵的分析,你的去處有三個,一,延長你在本地任職的時間,這個可能性不大,二,異地擔任縣一把手,這個可能性最大,三,還有一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也許會發生,就是認為你主政一方的能力不夠,平調你到地區機關擔任某部門的正處級負責人。”
郝偉明臉色有點凝重,“子濤,張英部長還說什麼了?”
“郝叔,這就是我要向你彙報的最後一個方麵,但不是張英部長說的,是她聽其他領導說的,說你符合主政一方的一把手的全部政治素質,除了一點,就是說你膽魄欠大,不夠硬氣。”
郝偉明輕輕一歎,“沒錯,算是說著我的弱處了。”
陳子濤道:“所以,我覺得這次對郝叔你是個機會,不是說你膽魄欠大不夠硬氣麼,那就抓住張大偉這個典型,很好地展示你的膽魄和硬氣。”
思忖一下,郝偉明問道:“子濤,你說得有道理,那你說張大偉這個事,需要辦到什麼程度,才算是展示了我的膽魄和硬氣呢?”
陳子濤道:“郝叔,我覺得還是要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為基本原則,咱們把聲勢造得大一點,越大越好,不妨撥出蘿卜帶出泥,但在最終的處理上,咱們應該隻抓個別放過大部,張大偉如果隻是違紀,那就按違紀處理,如果是違法犯罪,那就堅決以法製裁,決不姑息,但對其他的人,隻要把事情說清楚,隻要把屁股擦幹淨,那就不妨網開一麵,給予出路。”
郝偉明笑看著陳子濤道:“你小子,將來你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一定比我幹得好。”
“得,郝叔你千萬別讓我暈乎啊。”陳子濤笑道:“我這人辦事的原則和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字,亂,煽風點火,讓大家亂起來,然後我挺身而出,收拾殘局,最後是亂中取勝。”
郝偉明噢了一聲,“好象貨在農場就是這麼幹的。”
“知我者,郝叔你也。”點了點頭,陳子濤笑道:“我剛到農場的時候,譜擺得很大,又搞得很神秘,居高臨下,一開始就衝著黨委辦公室和場務辦公室下手,把兩個部門的兩百多人一下子砍掉了一半,而且留下的人個個競聘上崗,相當於人人自危,消失傳出,全農場的人都亂了,然後我就坐在辦公室裏,等著各部門各單位的負責人登門求教,伸著脖子挨我的宰,我說讓他們向東,他們決不敢向西,就這麼著,農場的改製改革就轟轟烈烈地搞起來了。”
郝偉明大笑道:“子濤,這好象有點忽悠的意思嘛。”
這時,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