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濤被嚇了一跳,手電筒的光束來自兩三米遠的地上,敢情人家早就在旁邊候著了。
但說話的是個女的,好象還沒有同伴,陳子濤心道,娘們好欺負,憑著陳書記的麵子,說不定能化解這個危機。
不及細想,陳子濤就地打滾,一下來到那人身邊,攔腰抱起,跑向荒地深處,噌地跳入了一條幹溝裏。
女人似乎被嚇著了,隻叫了一聲,就被陳子濤掩住了嘴。
溝裏枯草厚厚的,陳子濤一點事都沒有,女人在他身上,也沒被磕到碰到。
陳子濤奪過手電筒,照在了女人的身上。
不認識,挺漂亮,三十多歲,上麵的兩個地方很突出,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
女人一點都不慌張,陳子濤心說,這娘不好對付啊。
“這位女同誌,可否請教芳名?在哪裏工作?在計生突擊隊裏擔任何職?”
“有意放跑計生目標戶在前,此罪一,調戲婦女,此罪二。”
“非也非也,罪一我認,罪二我不認。”
“你抱著我躲進幹溝裏,難道這不是調戲嗎?”
“這是為了咱倆的談話不被打擾。”
“那現在呢?既然是談話,那為什麼還要摟著我不肯放開?”
“這是在保護你,大晚上的,女同誌膽小,作為男人我義不容辭。”
“陳書記是男人嗎?”
“不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好吧,陳書記想談什麼呢?”
“可否請教芳名?”
“不用,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就行了。”
“在哪裏工作?”
“保密。”
“你是醫生或護士,因為你身上有藥味。”
“狗鼻子挺靈。”
“在計生突擊隊裏擔任何職?”
“我不是計生突擊隊裏的人。”
“噢,是臨時抓來的差,這就好說話了。”
“什麼意思?想讓我放你一馬嗎?”
“美女,敝人正是這個意思。”
“沒門。”
“話不能說得這麼絕嘛,美女,請你提要求,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隻要你猜出我是誰,我就放你一馬,不向周老太太和林丹英區長報告你有意放跑計生目標戶的事,以及你欺負我的事。”
這難不倒陳子濤,美女是醫生或護士,三十多歲,估計是個醫生,不是計生突擊隊裏的人,那應該不是縣裏的醫生,而是區衛生院或東南嶴鄉東浦鄉西浦鄉衛生院的醫生,可是根據安排,東南嶴鄉東浦鄉西浦鄉的人不會直接到鄉裏來,所以,這位美女也不會是東南嶴鄉東浦鄉西浦鄉衛生院的醫生,由此斷定,這位美女來自區衛生院。
麻煩的是陳子濤長這麼大,還從沒進過區衛生院的門,那裏的醫生護士他一個也不認識。
皺著眉頭想了想,線索也冒了出來,這位美女說話的口氣和氣質及氣魄,不象是個普通的醫生,還有,這位美女說過一句話,“不向周老太太和林丹英區長報告你有意放跑計生目標戶的事,以及你欺負我的事。”鄉裏有三位領導坐鎮,除了周老太太和林丹英區長,還有區委書記方同偉,這位美女來自區衛生院,不會不認識或知道方同偉,卻偏偏漏說了方同偉,應該是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