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這棉布的衣裳,顧憂看著鏡中的自個,覺著這才應該是她該有的樣子。
以前張誌揚幫她買的那些個衣裳是好看,也抬人,可她終究覺得那不是她,就像是外頭包著層金紙的泥菩薩。
來到這同福街也有一個來月了,眼看著最後一個仇家也離死路不遠,算算時間,估計也就是這兩天了,顧憂琢磨了琢磨,她也該是得回家一趟了。
天還不亮顧憂在門上掛上了休診的牌子,拿著換洗的衣裳出了門,一路去了車站正好坐上第一趟去齊名鎮的車。
等顧憂到了村裏正好是中午,趁著村裏人少,她挑著沒人的小道回了家。
一進家門,顧連喜剛剛把榮家哄睡,看到戴著口罩的顧憂先是一愣,但馬上就看出回來的是顧憂,
“這咋還戴著口罩,天還怪熱的。”顧連喜上前把顧憂手裏的東西接下,趕緊上火房裏盛了碗飯出來,“還沒吃呢吧,快來吃一口。”
顧憂點了點頭坐到桌前,“哥俺跟你說件事,不過你可別害怕。”
顧連喜愣愣的盯著顧憂,心頭湧起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咋了,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事是出了一點,但已經過去了,隻是俺的臉……”顧憂頓了頓,
“臉又咋了?”顧連喜往顧憂的臉上看去,隻是頭發遮著,口罩戴著,也看不出個啥。
“俺的臉,叫硫酸給燒了!”
顧連喜咚的一聲癱坐下來,“燒啥樣了?”
顧憂緩緩將臉上的口罩取下,顧連喜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啥時候的事,這,這可咋好哇!”
顧憂輕歎一口氣,“你別擔心,這傷俺有辦法治。”
顧連喜知道顧憂醫術了得,心中總算寬了寬,“可你跟朋鋼不是說著中秋節回來訂親,可這臉這樣,那可咋弄?”
“哥,俺從科研院辭職了,現在擱市裏開了家小醫館,俺暫時也不想見朋鋼,等俺的臉好了的,再說婚事的事吧。”
“你跟哥說實話,你這傷到底能不能治好,是不是治好了,也不能跟從前一樣了?”顧連喜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他這個妹妹真是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了個能對她好的人,又遇上這麼檔子事。
“哥,你放心,這傷俺肯定能治得好,不過,這一回俺得把害俺的人全都揪出來!”
顧連喜看著顧憂眼中冷冽的目光,他知道這回顧憂是下了狠心,不過想想也是,如果這暗地裏害她的人不揪出來,就算是她治好了傷跟賀朋鋼成了親也難有好日子過。
“那胡隊那邊用不用……”顧連喜問到。
“不用,哥你記住,對誰都不要講俺回來過的事,這些天,俺就在家陪著榮家,過兩天俺就走,你隻管和師父把山上的草藥照顧好就中。”顧憂說完從身上掏出幾千塊錢來,
“這是俺從科研院辭職後結的工資,你拿著,家裏添了榮家,用錢的地方多,該買啥你就買,別虧著孩子。”
顧連喜看了看桌上的錢,歎了口氣,“山上的草藥你不用擔心,孫叔說了,今年冬天就能收上一批,到時候俺再跟孫叔商量著弄,現在村裏洪江當了村長,以後也有個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