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搭了下脈,拿出診單來,“姓名。”
“李金寶!”
“多大了?”
“十七!”
“什麼時候病的?”
“半個月前了。”
“對了大夫,我兒子說他腿不管事之前,屁股這被根針紮了一下!”
“針呢?還在嗎?”顧憂抬眼問到。
“在,在呢!”男人從懷裏摸出個紙包一層層的打開放到了顧憂麵前,那正是她的一枚針灸用的銀針。
“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吧!”顧憂冷冷的說了一句。
男孩一聽眼珠又是轉了轉。
“大夫他這病能治嗎?”男從憂心重重的問到。
“治不難,不過他不想想自個做了什麼虧心事,叫人治了,就算治得好以後備不住還得瘸。”顧憂拿起那枚針在眼前看著。
“你這死孩子,跟你說多少次了,沒事少跟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塊,這回好了吧,都不知道是誰算計的你,真是活該!”男人在男孩頭上狠摟了一把,不解氣的罵到。
“這半個月家裏這點錢全被你禍害了,你媽現在還病著,你說說你……”
男人是越罵越生氣,唾沫星子漫天飛。
李金寶也是一聲不吭任他爸罵著,看樣子也是知道自個錯在哪了?
“我先開副藥回去吃著,五天後再來,我給紮一針管好!”顧憂唰唰開了張方子,其實就是些開胃的藥。
等著吃上幾天藥,再來紮那一針那才是關鍵!
“連診金一共五塊!”顧憂把抓好的藥往李金寶老爸的手裏一放。
“五塊?真能管好?”男人不信的問到。
“不好這五塊我也退你!”顧憂淡淡的說。
男人不由得多看了顧憂兩眼,從她的大口罩下看到她臉上隱隱露出的傷疤,不過聽說話的聲音也知道顧憂的年紀不大。
這段時間他帶著李金寶沒少跑醫院,可是藥是吃了不少,就是一點沒見好,家裏存的那麼兩個錢,眼瞅就花幹了,李金寶不但沒站起來,還把他媽給累病了。
這要是真能治得好李金寶別說五塊了,五百他也認花,可別的地方都看不好的病這麼個小藥鋪就敢說能治得好,他還真有點不信。
顧憂也不再多說什麼,坐在診桌後麵繼續拿起醫書看了起來。
李金寶他爸隻好摸出五塊錢放在桌上拿起藥把人背走了。
臨近月底,洪泰鞋廠第一批鞋已經基本完活,工人們都在忙著檢查裝盒。
每一雙鞋賀朋鋼都要求一點質量問題都不能有,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線頭,都得仔細的剪掉。
一個上午工人們把所有的鞋裏裏外外的全都檢查了一遍,又重新的清點了一下數,周麗芳等一切弄好,這才去辦公室找了賀朋鋼,
“廠長,機械廠的鞋都完活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賀朋鋼坐在辦公桌前發著呆,已經半個月了,顧憂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時間拖的越長,他心裏就越沒底,越是沒有底就越是愛往壞處想,再有個把月就是八月十五了,本來說好了他要在八月十五去顧憂家裏提親的,顧憂這一失蹤,他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