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朋鋼歎了口氣,轉身往辦公樓走去,“她搬回院裏的宿舍住了,說是不用俺來回跑著接送了!”
張誌宏聽得出賀朋鋼語氣裏的失落,但也沒辦法,顧憂傷到的畢竟是臉不想見人也是正常。
“正好這陣子廠子裏忙,你也就不用分心了,要是想她,抽空去看看就是了!”張誌宏說,
賀朋鋼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快入秋了,但天氣依舊悶熱,徐老坐在院中池塘上的長廊上乘涼,時不時的撒點饅頭碎下去喂喂裏麵的錦鯉。
老成步伐匆匆走到身前,抹了下腦門子上的汗,
“都查清了,顧院長的臉上一個叫楊建偉的小子傷的,不過那小子現在已經死了。”
“死了?”徐老將手中的饅頭碎一骨股的全酒入池中,魚兒們翻著滾的搶食,弄的水聲嘩嘩的響成一片。
“是,他殺了顧院長的堂妹,本應該是死刑,沒想到在裏麵關了沒兩天就死了!”老成說。
“怎麼死的?”徐老起身向書房走去。
老成緊緊跟在身後,“裏麵說是突發心髒病,但我查到,那天有人給他送了東西。”
書房裏,徐老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這麼看來,這個楊建偉出來到死都是那人安排的!”
老成點了點頭,“但那人現在可不好動!”
徐老放下茶杯歎了口氣,“這我知道,張景同那麼大的事都沒動得了他,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跟宋簡書言語一聲吧,把顧院長調到京北去,總有他們手不夠長伸不到的地方。”
顧憂在醫科大外頭連著轉了兩個晚上,還是沒有找到那幾個人,但她並不泄氣,大海撈針般的找人,哪是那麼容易的。
那些人隻要是那一塊的人總有一天能讓她碰上。
這天吃過晚飯顧憂本想回宿舍練會針法,賀朋鋼卻來了。
兩人在宿舍裏坐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良久賀朋鋼看了看低頭看著醫書的顧憂開了口,
“憂,你是不是心裏還有些不痛快?”
顧憂搖了搖頭,“沒有不痛快,就是不想說話罷了,想多看點醫書,師父給我的醫書還有好幾本沒有看,你最近不也挺忙嗎?”
這話聽著沒有不妥,卻充滿了距離感,
“憂,可我覺得你對我……冷了許多!”賀朋鋼也改了語調。
顧憂輕歎一口氣,放下手裏的醫書,
“朋鋼,我的臉現在毀了,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你想沒想過,如果我頂著這張臉回村,會怎麼樣?”
賀朋鋼眉心跳了兩下,村裏那些人大多都是拜高踩低的人,到時候肯定又會傳出不少的閑話來。
“管那些人幹什麼,隻要我對你好就行了!”
“你說的對,我是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但是我卻不想看他們的臉色,我一個醫生,如果連自己的傷都治不好,又怎麼去治得了別人,我這幾天就想看看醫書,琢磨個方子,治治這臉上的傷,也沒有別的想法。”
見顧憂這麼說,賀朋鋼的心也定了下來,這想法他完全可以理解,兩人又聊了幾句,賀朋鋼見天快黑了,也不方便再在顧憂的宿舍裏待了,就回了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