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生到死,不過就是這樣,顧憂仿佛有一種錯覺,顧蓮似乎就是前一世的她,這樣悲悲慘慘的就走了。
顧連喜把懷裏剛剛睡著的孩子輕輕放到床上,小心的拍了拍,
顧憂看到孩子安睡的模樣,這才轉了轉眼珠,“這孩子是蓮子的孩子,以後就姓顧吧,好歹給二叔家留個後。”
賀朋鋼走過來輕輕摟住顧憂的肩膀,“憂別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俺跟你一塊把這孩子好好養大。”
顧憂緩緩轉過頭看著一臉真誠的賀朋鋼,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三天後,胡隊突然來了,告訴了顧憂一個消息,楊建偉死了,說是突發心髒病。
顧憂聽到後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那種人死一百次都贖不清他犯的罪。
“楊建偉一死,林亦青這根線又斷了!”胡隊歎了口氣。
“斷不了,他還會來找我報複的,他的目的是想讓我死!”顧憂眼中目光灼灼,她第一次把俺換成了我。
“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胡隊問到。
顧憂搖搖頭,“我等他們來,明天我就回科研院!”
“憂……”顧連喜和賀朋鋼都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果真第二天一早,顧憂就回了科研院,原本院裏最漂亮的人,突然右臉上多了一條猙獰的疤,院裏一時議論紛紛,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多嘴的人也隻敢私下裏說說。
周采文一見顧憂的樣子眼眶就紅了,但這時卻又不好說什麼,越是安慰似乎越是紮心,
“采文姐,把這幾天我不在院裏時,接診室的醫案拿來讓我看一看!”顧憂語氣平淡周采文卻是一愣。
這句話是她聽到顧憂說的第一句不帶鄉下口音的普通話,她回頭看了眼辦公桌後的顧憂,目光落在她依舊完美的左臉上,
此時的顧憂似乎跟從前沒什麼兩樣,卻又感覺哪哪都不一樣了,
“還有,這兩天出診,製藥的記錄都拿給我!”
“哦,好,我這就去拿!”
周采文出了辦公室往樓下走去,眼淚卻是滴了出來,哪個女孩子傷了臉會不難過,顧憂這是在壓抑自己。
顧憂被毀了容的事一上午就已經在科研院裏傳了個遍,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宋浩言到了顧憂的辦公室。
本以為顧憂會雙眼通紅,梨花帶雨,至少也得是滿麵憂愁,然而見到顧憂時,四目相對間,顧憂的眼神中連一絲躲閃都沒有,顯得那麼淡然自若。
“找我有事嗎?”顧憂的語氣說不上冷卻是很淡。
“我……”宋浩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手關上了門,抿了抿嘴唇,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
“外貌,隻不過是一層皮,如果這點小傷我都治不了,那我還當這個院長做什麼?”顧憂緩緩站起身,臉上帶著一抹淡薄的微笑。
宋浩言看著眼前的顧憂,心底生出一股陌生,這種冷漠的距離感,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如果沒什麼其它事的話,就去忙吧!”顧憂目光平靜極了,卻讓宋浩言心中一涼,那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宋浩言眨了眨眼,直到他站在走廊裏,他的腦子裏還是懵的,他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顧憂臉上的疤,別人都說她的疤多長多醜,但剛剛他竟然完全沒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