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顧憂其實就已經買了不少菜,但賀朋鋼來了她就想再加點好菜,想想他一個人在洪泰,肯定也是有一頓沒有頓的,吃不上個可口的飯菜。
“走,咱倆去市場轉轉,晚上給你做好吃的。正好你陪俺哥喝上兩口,他這幾天可是累壞了。”顧憂牽著賀朋鋼的手說。
“你是打算讓顧蓮在這邊坐月子了?”賀朋鋼問。
“嗯,村裏肯定沒人願意伺候顧蓮,俺哥一個人照顧她們娘倆也忙不過來,放到這邊俺起碼還能搭把手。”顧憂說。
看著顧憂一臉認真的樣子賀朋鋼有些心疼,這丫頭從小吃苦受累的,顧蓮以前沒少欺負她,現在她卻擔起了照顧顧蓮的活。
“中,那往後俺下班了,也來幫忙!”賀朋鋼緊緊攥了攥顧憂的小手,他真是再看不得她受一丁點苦。
此時他們兩個全然不知就在身後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裏,一雙惡毒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楊建偉看到賀朋鋼和顧憂兩人親親我我的樣子,心裏跟刀剜的一樣,他在牢裏這些日子真是受盡了折磨。
如今的楊建偉,早已經沒了當初上學時的模樣,他胡子老長,頭發都有些泛了黃。
上身穿著一件粗布的藍色短袖褂子,下身穿條粗布的灰色褲子,腳上一雙黑色的布鞋,這一身衣裳還是他出來之後林亦青給他的。
他現在算是一無所有,聽林亦青說,他家的老宅已經被顧憂拆了,正打算在上麵蓋新房。
他回村裏看過,確實,他家宅基地上已經起了半截房子,當時他恨得牙根都癢癢,可他如今這樣根本沒臉回村。
現在看到在憂跟賀朋鋼一起拉著手有說有笑,他就恨不能上去把顧憂給掐死。
楊建偉狠狠的攥了攥拳頭,如今他這雙手,也可以算是完全變了個樣。
從去年冬天進到監獄裏麵,他算是吃盡了苦頭,數九寒天,天天要撿濕乎乎的西瓜子,兩隻手都生了凍瘡,右手有兩根手指因為爛的太厲害,已經永遠沒辦法伸直。
左手的小指,跟無名指更是黏連在了一塊。
每一個新入獄的人都有一份大禮,他的大禮就是整個監室的人一人在他的後背上來一胳膊肘。
到現在他的背上都有一個消不下去的大包。
從他出來之後,他算是受盡了白眼,是個女的見了他都躲著走,這一切全都是拜顧憂這個小賤人所賜。
如果不是她當初出爾反爾,如果不是她,非要把他的事告訴馬凡靜,如果不是她也到市裏來……
可是沒有那麼多如果,楊建偉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慘狀,再看看顧憂光彩照人的樣子,就恨得肝疼。
他絕不能讓顧憂和賀朋鋼這對狗男女這麼好過。
市刑偵大隊,胡隊哐的一腳把辦公室的門踹的震天響,他剛剛審完趙四,
那小子一夜之間翻了供,把所有的事都攬到了自個身上,這已經是胡隊審他第四次了他依舊不改口。
毛岸民更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其它的人更是一問三不知。
這真是把胡隊都快氣瘋了。
“隊長,還是不說?”龍篼篼把打好的飯往胡隊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