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第一次覺得把脈手指尖上的力道也是一個難以掌握的技術活。
“宿主,別慌,這時候最重要的是靜下心來!”靈芝的小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
對靜下心來,做為一個醫者,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慌呢。
顧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四指微微收縮,指尖傳來微微的脈博的跳動,慢慢在心裏變得清晰。
幾分鍾後顧憂長出了口氣,從藥箱中拿出銀針,
“俺要給他施針,先把氣吊住!”
女人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顧憂掀起小夥的蓋在身上的薄薄的被子,在他的氣海,關元,左右兩個天樞穴上下了針。
這是孫赤腳給的那本書裏一個吊命的法子,施針後必須馬上服一碗參湯吊氣。
顧憂一邊落針一邊問到,
“家裏可有人參?”
女人搖搖頭,
“家裏沒有,但樓下不遠就有個藥鋪那裏可以買到。”
“采文姐,你去幫著買上三錢人參回來煎成湯給他服下。這針留到參湯服完後才可取下。”
吩咐完,顧憂起身翻了下病人的眼皮,雙眼已經翻白,估計也就隻是吊著一口氣,人應該都沒有意識了。
“大夫,啊不,院長,我兒子還有救嗎?”
顧憂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門外,
“出去說吧。”
女人點了點頭跟著顧憂到了屋外,
“大夫,我兒子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女人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他這病拖的時間太久了,說實話,俺也沒什麼把握,但可以盡力試一試。”顧憂實話實說。
女人長歎了一口氣,“我這孩子都是讓他那個死鬼老爸給耽誤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這一步!”
女人抽泣著斷斷續續講了起來,原來她老公以前也是事業單位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因為犯了些錯誤被抓了起來,現在都還被關在牢裏。
也就是男人被抓起來不到三個月,這個小夥子就患上了怪病,一開始是沒胃口吃飯,人越來越瘦,到後來整個人一睡就是一整天。
男人被抓之後家裏大多數的財產都被充公,就連現在這套住處還是女人的大哥看她們娘倆可憐讓給她們住的。
可看病就得需要錢,可這孩子的病是怎麼也看不好,去哪個醫院看也看不出個啥,有的醫院說是胃病,有的醫院說是腎病。
到頭來也沒個確切的說法,昨天眼看著兒子還剩一口氣,女人實在是沒辦法了,找到了男人從前的朋友也就是宋簡書,可昨天顧憂去了京北,
宋簡書讓顧憂來給這小夥子瞧病已經算是走了後門,再加上這小夥子病情這麼嚴重,宋簡書看在舊相識的份上也不好拒絕,這才讓顧憂來瞧瞧。
“那他一開始不想吃飯的時候還有別的什麼症狀嗎?”顧憂問到。
女人皺著眉頭細細的想著,“別的症狀要說有的話就是人總是發呆。”
顧憂心中已然有了數,從小夥子的脈相上來看,他這是憂思過度,說白了其實就是心病。
小夥子的父親鋃鐺入獄,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時接受不來,才會得了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