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同仔仔細細的將孫赤腳的針方看了幾遍,這針法取穴到位,還加入了子午流注的時辰,對就的都相當得當,要知道中醫在曆史的長河中滌蕩了幾千年的時光,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會的人已經不多了。
就連他們張家的針法如今對時辰的概念都已經非常的模糊。
“妙啊,這是按子午流注來施針啊,沒想到竟然還能看來如此的絕學,真是妙啊!”
“老哥,你也懂針,一看就是行家啊,這子午流注,早已經被時代淘汰了,也隻有俺這種鄉野匹夫還在用就是了!”孫赤腳有些辛酸的說到。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確實有他的道理,要按古代行醫法則,不光是施針,就連服用藥物,也得嚴格的遵照子午流注的規律來走。”張景同說。
孫赤腳連連點頭,“沒錯啊,可是現在的人誰還信那個,能按照大夫的吩咐把藥吃了就不錯了。”
“唉,可不是,如今中醫難當,又有西醫入境,大家都覺得用時最短的才是最好的,可卻不知道中醫的博大精深啊!”
月亮彎彎的晃悠在臥良村外的大山尖上,張景同跟孫赤腳越聊越起勁,眼前的幾張方子辯完,張景同還覺得意猶未盡,又摸出三張藥方來。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判斷,就算眼前這個孫赤腳是顧憂的師父不假,但顧憂辯方用藥的能力也已經遠超於他,雖然他的針法很高明,但顧憂那丫頭似乎並不懂得施針。
又掏出的三張方子裏,張景同故意混入一張顧憂曾經改過的方子,他倒要看一看,孫赤腳能不能看得出那方子出自他徒弟之手。
孫赤腳也是興致勃勃,很久沒遇得上這樣能聊得來的同行了,當下就拿起方子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著。
當他看到顧憂改過的方子時,也是一愣,繼而深深的出了口氣,
“這方子……”
張景同馬上瞪圓了眼睛,“怎麼,這方子有什麼問題?”
孫赤腳咂著牙花子,搖著頭,“這方子,開得太好了!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好。”
孫赤腳一通琢磨,指著方子上一味藥說,“要是俺來開,這裏一定不會用這味藥,俺會用……”孫赤腳在紙上寫了一味藥名。
張景同一瞅,這味藥跟之前他用的藥不謀而合。
“這樣用藥的人,最起碼得知道近千餘種草藥的藥性與藥理,而且還要運用熟練,有這樣水平的人少說也得的百歲,不知這藥方是哪種神人開的?”
張景同微微一笑,“也不是什麼神人,是鄙人的一個同事!”
“哦!”孫赤腳一臉驚訝,“真難以想像,竟是老哥的同事。那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了!”
第二天清晨,張景同帶著帶沒睡醒的司機從孫赤腳家出來,雖然跟孫赤腳聊了一宿,可張景同這會卻是精神抖擻。
他已經能完全肯定,顧憂的醫術絕對不是孫赤腳這樣的人能夠教得出來的。如果不是她有著過人的天賦,那她的身後就一定還有個隱藏著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