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顧憂家堂屋的桌子上,一大盆冒著熱氣的小雞燉蘑菇擺在桌上,旁邊放著顧憂從小賣鋪打回來的燒酒。
顧連喜和孫赤腳一臉喜氣的坐在桌邊,顧憂拿出兩個小酒盅給這兩個她最親的人一人倒上一杯。
“哥,師父你倆先喝著,還有倆餅子俺烙完就來。”
“中,中,那俺爺倆先喝著!”
見顧憂進了火房,孫赤腳瞅了一眼顧連喜,輕歎了口氣,
“連喜啊,你娘的事……”
“孫叔,俺娘的事,俺從沒怪過您,要不是您俺娘連下葬都是問題,事都過去了,不提了!叔俺敬你一杯!”
“好!以後小憂不擱家,咱倆就是爺倆,你也常上俺那走動走動,別成天價擱屋頭悶著。”
爺倆小酒盅一碰,嗞溜一聲,倆人一昂脖幹了一杯。
燒酒下肚,整個肚子裏都暖了起來,這溫度也暖到了倆人的心裏。
“來來來,熱乎的餅子來嘍!”
顧憂把剛出鍋的白麵油餅子往桌上一放,頓時麵香四溢,顧憂往孫赤腳和顧連喜的手裏一人塞了一塊熱乎的餅子,才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憂,聽你哥說你在鎮子上的藥鋪做工,工作挺辛苦吧!”
孫赤腳咬了塊餅子細細的嚼著,這城裏的白麵就是香呢。
“哦,俺現在在城裏中醫科研院上班,活也不累,還管吃管住!”
孫赤腳一聽著實吃了一驚,中醫科研院是啥地方,那可是正經的公家單位,顧憂去了那上班,不怪得,穿著打扮有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可是公家單位啊!”
顧連喜一聽是公家單位也激動了起來,他們老顧家如今也有了在公家單位上班的人,這樣光耀門楣的事,可是大喜事啊。
“真的啊憂子,這可了不的啊!”
顧憂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兩人講了個明白,
顧連喜連連感歎,“這是遇到好人了啊!張大夫真是個好人啊!”
顧憂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個人是太好了,好到讓她欠下了一屁股饑荒。
這一點倒跟那個張誌宏有得一拚,哥倆都是怪胎啊。
“憂,那你在科研院,一定學了不少東西吧,一會吃完飯師父可得跟你討教討教呢!”
正好顧憂對脈相的疑問也正要請教孫赤腳,趕緊點點頭,
“師父,俺幾斤幾兩,哪能跟您比,俺倒是有問您的問題不假!”
“中,俺徒弟進了市裏的中醫科研院,俺臉上也有光!”
氣氛一下就熱絡起來,顧連喜心頭歡喜的緊,打娘死後就壓在他心頭上的那股子悶氣,也一掃而光,她妹子現在成了公家單位的人,光是想想都讓顧連喜心頭陽光明媚。
在村裏受了這麼多年的窩囊氣這回他顧連喜也有抬頭挺胸的一天了。
不多時盆裏的菜就快見了底,孫赤腳打了個飽嗝,隔著棉襖摸了摸滾圓的肚子,
“哎呀真是酒足飯飽,好久沒這麼開心的吃過飯了,這節過得有滋味!”
孫赤腳話音剛落堂屋的門哐啷一聲被推開,畢大喇叭風一樣的衝了進來抬手就向顧憂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