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刻鍾的工夫,老者漸漸的睜開了眼睛,雖然麵容依舊形同枯槁,但嘴唇明顯有了一絲血色兒。
“我這是在哪?還沒有死嗎?”
老人一雙眼睛空洞的看著雪白的房頂,氣若遊絲的說到。
“秦老,您這是在科研院呢!”
張景同趕緊湊了上去。
“唉,景同啊,你還救我做什麼,我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人了,死了倒也幹淨。”
老者的言語中全是無奈。
張景同掏出手絹擦了擦額上的汗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有人就是不想讓你去呢!”
老人聽了歎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憂告訴外麵的人,就說人已經醒了!”
顧憂點了點頭腳步虛浮的往外走。
“你這是怎麼了,麵色怎麼這麼差。”
張景同一扭頭就看出了顧憂不對勁。
顧憂心裏咯噔一下,眼神閃爍了兩下,突然想起周采文的說辭,
“俺……俺……天葵到了!”
張景同一愣,眉頭舒展開來,“哎呀,你這孩子不舒服就早說嘛,告訴了他們,快回去休息吧。”
顧憂低著頭嗯了一聲加快了腳步,這還是她第一次說謊,真怕被看出什麼破綻來,
“對了,上藥房拿點阿膠。”張景同又補了一句。
顧憂點點頭一步都不停的出了房門。
門外的中年男子一聽人醒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顧憂可不想再在他的神情上費什麼心思,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宿舍,一頭栽到床上,就睡了過去。
顧憂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采文的一張大臉近在咫尺,顧憂嚇得一個翻身爬起來,倆人的腦袋正好撞到了一塊。
“嗷……”
哐……周采文直接從凳子上栽到了地上,捂著腦門子,慘叫。
顧憂一邊揉著生疼的腦門一邊瞅了眼旁邊,原來周采文端了個凳子坐在她的床邊在看她。
“采文姐,你沒事吧!”
“小憂,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嘛?”
周采文揉著腦袋瓜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俺睡毛了,對不起啊!”顧憂有點愧疚的說。
“哎呀好了,沒事了,老師讓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諾,這裏還有一封你的信!”
周采文說著指了指桌上一個雪白的信封。
又是信,顧憂皺了皺眉頭,眼神突然一驚問到,“采文姐,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俺是不是上班遲到了!”
看著顧憂慌亂的從床上跳起來的樣子,周采文就想笑,
“這會都已經中午了,下午你肯定不會遲到!”
天啊,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天一夜,顧憂撐著自己的腦門。
“沒事的,我早上已經幫你請過假了,老師也知道你不舒服,已經準你假了!”
顧憂聽周采文這麼說,才算鬆了口氣,目光落在桌上那個信封上。
果然又是楊建偉寫的信,顧憂拿起信封看了兩眼直接揉成一團扔進了桌子下麵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