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顧憂搖了搖頭,“現在隻是我的感覺,但沒有證據。”
徐作仁深吸了一口氣,車裏的空氣有些悶熱,從搖下的車窗裏吹進來的風也是熱乎乎的。
“憂,大伯得告訴你一句,吳永光的事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但我們不能一有風吹草動就往這件事上靠,這樣是會擾亂我們的判斷的!”
顧憂點點頭,“大伯,我知道,我就是想弄明白紀小山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以前在科研院的時候跟他還有周采文在一個小組,整個科研院裏除了他們兩個,每一個人都排擠我。那時候我家裏窮,回家的時候他們把分的東西全都給我。”
說著說著顧憂就哽咽了,似乎在科研院的時光就在眼前,她還能記得當初紀小山和周采文把自己的米麵送給她時她心裏的那種感動。
以及後來她去進修班的時候,紀小山還特意把自己家裏嶄新的自行車借給她騎。
為了教會她騎車,紀小山和周采文就在科研院的院子裏扶著車子的後座來回的跟著自行車跑。
她還記得當她的臉受了傷,整個科研院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時,隻有周采文和紀小山一直一直的站在她的身邊。
那些過往如今還在顧憂的眼前不停的晃動,而曾經那個愛說愛笑,沒有一點正形的紀小山卻已經跟他們天人永隔了。
周采文如今在哪裏顧憂也沒有一點消息。
“憂,我知道你跟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可是在分析事件上,光有感情是不行的,你得從感情當中跳脫出來才能看得清整個事件的真像!”徐作仁輕輕的拍了拍顧憂的肩膀。
顧憂的目光有些朦朧的落在車前的座位背麵,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紀小山那張帶著燦爛笑容的臉,可突然間紀小山的臉就開始變得猙獰,整個臉青紫浮腫,嘴角還淌下暗紅色的血來。
“啊!”顧憂猛的一驚,從雜亂的思緒中抽出神來。
“憂你沒事吧!”徐作仁關懷的看著顧憂刷白的小臉。
“沒,沒事,可能有點暈車!”顧憂心口突然一悶。
這時車子猛的一晃已經到了地方,顧憂捂著嘴就跳下了車蹲在地上幹嘔起來。
腦中還在回想著剛剛紀小山那張可怕的臉,
那種紀小山的死跟吳永光有關係的念頭越發的強烈。
徐作仁下了車看了眼不停嘔吐的顧憂,衝賀朋鋼點了點頭,
“朋鋼我們先進去,你陪陪憂。”
賀朋鋼一邊給顧憂拍著背,一邊衝徐作仁點了點頭。
轉過頭來看到顧憂不停的嘔吐,把黃色的苦膽汁都吐出來的時候,心疼的不行,“這是怎麼了,都這麼長時間沒吐過了怎麼突然就又吐了呢。”
連著吐了兩口苦膽汁,顧憂總算是覺得心口的憋悶好些了,她知道她這是鬱結在心,吐一吐也就好了。
“沒事,可能就是暈車了,突然就覺得不舒服。”
好容易站起來的顧憂隻覺得腳根一陣虛軟,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
賀朋鋼趕緊把人穩穩摟進懷裏,“憂,大伯說的對,有些事不能太感情用事,但是如果你的感覺很強烈,我肯定信你,但是問題是別人不信,咱們隻是普通老百姓,這些事咱們也不能過多的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