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瞎貓碰了死耗子,那時候我請工匠,工匠說現在都興建這種的,那就建這種的好了。就是勝利叔,說啥也不讓翻蓋他家的房子,就隻簡單的給他把房子整修了整修。”顧憂眼中微微有些遺憾。
打田杏死了之後,顧憂都想把自己有的都給田勝利兩口子,那真是恨不能把自個的心都掏出來給他們。
可是田勝利兩口子總是不願意讓顧憂太過破費。
“這樣吧,明天我起早上鎮上買些個糧食和油啥的給田叔送過去,順道著再給洪江叔和那時候幫過忙的都捎點東西,咱們不能不記人家的恩情。不是他們連氣把咱倆送到鎮上,咱現在還指不定啥樣呢!”賀朋鋼說到。
顧憂衝賀朋鋼一笑,他總能說到顧憂的心裏去。
“中,你看著置辦,等你回來,咱倆一塊上門好好謝謝人家!”
月朗星稀,臥良村一片寂靜,李寶霞家的燈卻還沒熄,打被趕到村西頭的破屋,再搬回來,李寶霞像是把一輩子遭的罪都遭了。
趙寶山打那次之後,身體大不如前,眼瞅著都快一年多了,趙寶山還跟把幹柴一樣胖不起來。
就連臉上的笑容都不多了。還在上學的兒子跟著經曆這麼一遭,也大受打擊,自打上了初中,就住到學校去了,除了每個月回來拿口糧,一般的時候都不回家。
如今顧憂和賀朋鋼回到村裏,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李寶霞就在想當初她要是不做下那麼昧著良心的事,是不是現在情況就會大不一樣。
至少她不會經曆這麼多的生死折磨,趙寶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身體精神大受打擊。孩子也不會背地裏受別人的指點。
可是後悔有啥用,再後悔一切都不能重來了,他們一家人現在在村裏都抬不起頭來,被村裏的排擠的已經成了隱形的人一樣。
如果她當初不做那些事,或許顧憂和朋鋼還能伸手拉巴他們家一把,雖然窮些,但日子過的也平和幸福,哪會像現在這樣,兩人在一個屋簷下,卻不會多說一句話。
李寶霞看了眼背身躺在炕上的趙寶山,打搬回來之後他睡覺的姿勢就沒變過,每天除了下地幹活,到家吃飯,就是這麼往炕上一躺,多一句話都沒有。
也就一年的時間趙寶山一下像是老了十好幾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每天活的跟個行屍走肉一樣。默默的下地,默默的回來。默默的躺在炕上。
趕到沒有農活的時候在炕上就這麼能躺上一天。
也就在兒子因來的那兩天趙寶山的眼裏能看到點生活的光亮。
李寶霞依在炕頭,歎了口氣,這樣壓抑的生活,她覺得自個快要撐不下去了。
“睡吧,別瞎尋思!”趙寶山悶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李寶霞鼻頭一酸,抱住了趙寶山瘦骨嶙峋的肩膀,“寶山,俺都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別這樣,咱們好好過,把日子過起來,你這樣俺心裏跟刀割的一樣!\"